快去床上睡吧。”
看着知子乖乖上床睡觉,中原中也拉上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知子侧着身躺在床上,手掌贴着墙壁,想着一墙之隔就是哥哥,闭上了眼眸,睡着了。
第二天,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中原中也问她,“知子和我一起去海边吗?”
知子抬起眼眸,朝他笑了笑,“嗯,我就不去了。”
“……是想去祭奠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像知子描述,总之和知子,和我的出现有关系。”
知子看着他,同色的两双蓝眸对视着。知子微弯着眼眸,对他说。
“哥哥,我只在乎哥哥。所以,那是谁都没有关系的。”
“……那,等我解决掉救人的事情,我带知子去逛商场吧?”
中原中也愣住一下,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
知子答应着他。
中原中也走了以后,知子起身去了小厨房,将餐盒和筷子放进了洗碗池。
她轻轻哼着一首小调,是哥哥以前常常在她生病的时候哼给她听的,把一旁煨着的粥盖子拿开了。
粥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混着橘发掩住的耳机里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和知子哼唱的小调。
她关上火,看着咕嘟冒出的泡逐渐消失,一整包白色的结晶粉末被倒进了小锅里,然后是另一包粉末。
身后的门被推开了,白濑问她,“这时候还在熬粥吗?平时不是很早就和中也吃完早饭了吗?”
“哥哥已经出门了。”知子没转身,手上搅拌着黏黏糊糊的粥,语气温温柔柔的,“白濑今天和平时也是一个时间呢。”
“平时这时候,知子都在洗碗。”
“嗯,要试试吗?我煮的粥。”
知子回眸朝他笑了笑。
白濑呼吸一滞。
中原兄妹的脸很相像,也都很漂亮。
知子一向是温温柔柔地朝人笑起来的样子,就算病得再厉害,也是极美的病美人。
只不过眼里一向都只有她的兄长。
“好。”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接过知子端给他的粥碗,大口大口地吞咽下温热的白粥的时候,牙齿咬合却总感觉有什么结晶颗粒。
知子弯起眼眸,问他,“好喝吗?”
“……是米里混了沙粒没有淘干净吧,不过大体味道还是不错的。”
白濑说着话,只觉得整个人都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了,四肢软软的,没有力气。
他听见知子关上小厨房门的声音,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力气,意识也清醒不起来。
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了起来,他扶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他吐了一地,鼻腔里黏黏糊糊的血开始冒出。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的意识清醒过来。
直到军刺从手背上直直的刺入,扎进了他扶着的木桌。
剧烈的痛感终于唤回了意识,白濑疼得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眼前的少女。
知子动了动军刺,刚刚才麻木的痛感便又变得清晰了起来,他却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嘴边除了恶心的呕吐物就是涌出的白沫。
“太用力了,好像拔不出来了呢。”
知子垂着眼眸,温温柔柔的声音却显出几分苦恼来。
“呀,终于拔\出来了。”
“黑市的迷药质量太好了嘛?看来应该只放一半的。”
“本来准备让白濑好好的享受我好不容易找来的老鼠药的,真是。”
少女轻声娇嗔着说着话,手上的军刺一下又一下的扎进去,又拔\出来。
“看来只能帮一帮白濑了。”
“虽然手有点酸软了,但是我们是同伴啊,我会为白濑好好忍耐的。”
“噢,对了,”知子朝只能不断对疼痛做出反应,像只废犬一样张嘴的白濑展示了橘发下面那个劣质的耳机,“我在帮你听着哦。”
“柚杏说,既然白濑迟到了,她们就先走了,反正武器都准备好了,少一个白濑其实也没什么。”
“谁叫白濑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嘛,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也为柚杏准备了礼物呢。”
“平时娇娇气气的柚杏什么都不想干,出去打架武器总会乖乖背着吧?”
染血的手上军刺避开要害,继续从破败的身体里带出大片的血迹。
知子伸出另一只干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遥控器。
耳机里貌似传来了一些让她确认了什么的话语,她轻轻摁下了按钮。
远在几公里外的地方,擂钵街的地面稍稍震动。
「羊」的叛徒和gss交易的现场,化作了一片废墟。
知子松开手里的军刺,朝前一把将不知死活的白濑从桌上推倒到地面,推开了厨房的小窗看向远方。
耳机里一片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貌似份量还不太够?应该再多加一点的。”
知子喃喃地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