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眼打量着她。他比五条悟稍矮,但体格却更健阔,仿佛一只刚进食完毕的野狼。
“仔细看的话,你好像是个不错的女人嘛。”甚尔唇角一勾,牵动了嘴边深色的疤,“要是你有钱的话,也可以来找我玩哦。”
景子愣了下:“找你玩?……什么意思?”
“就是找我玩的意思啊。”甚尔把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看傻瓜的表情,“我可以做你的男人。当然,前提是你有钱。”
“……???”
饶是景子还算见多识广,她也被甚尔直白的发言给惊到了。
这家伙的意思是想当小白脸吗!!
比起刀口舔血的**生活,更想做个靠脸吃饭的人,是这个意思吗!
……哦,仔细看的话,这个叫甚尔的**确实长得挺不错,有当小白脸的资本。
“等等,别打她的主意,”就在这时,夏油杰带着假笑拦在了景子身前,“景子已经结婚了,老公还是个很厉害的神父,女儿都已经八岁了。破坏别人的家庭可是不合适的哦。”
“哈?”甚尔愣住。
“是真的哦~”悟也凑过来,跟着杰一起假笑,“景子都和老公结婚九年了,感情非常好,你就不要想着挖墙脚了,小白脸甚尔先生~”
景子:……
你们一个两个的,原来也明白这个道理啊!
听到杰和悟的话,甚尔嘁了一声,露出索然无趣的表情。“什么啊,和神父结婚,听起来好没劲啊。”顿一顿,他目光扫向店外的天空,“既然还不上钱的话,我就不浪费时间了。我还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做呢。”
“要紧的事情?是委托工作吗?”景子下意识地问。
“不。——是赛马要开注了,我要提前去下注。”甚尔将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朝门外踏去,“魔术师,弄到两千万再来找我吧。”
他推开了大阪烧店的玻璃门,门上的自动铃一阵歌唱。等门合上后,他穿着薄毛衣的身影就慢慢消失在了狭窄的街道上。
夏油杰怔怔地问:“悟,就这样让他走掉,没问题吗?和高专那边汇报一下比较好吧?”
“不用了。”悟轻笑了一声,“你忘记惠姓什么了吗?”
“……好吧。”杰说。
景子听不懂他们的哑谜,只把这些话当做他们和伏黑甚尔往事的一部分。现在的她,满心盘算着要怎么撬开甚尔的嘴巴,好挖掘出更多的情报来。
是按照甚尔的话老老实实去弄两千万,还是另外想个办法?
正当她这么思考的时候,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侧头一望,便瞧见了悟的笑脸。
“景子,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哈?”解释什么?
“十二年前,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东京的?”悟的笑容愈深了,“是因为对我腻烦了,不想再见到我了,还是因为出了一些事情,让你不得不离开?——别对我说谎哦。我现在可是和甚尔关系很好呢。”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沉了下来。虽然话里还是有笑意,但语气令人肩背发冷。
景子瞬时有了不妙的感觉。
真是糟了。
光顾着问崇哥的事情了,竟忘记了悟和杰全在场。而甚尔也很过分,为了那两千万的酬劳,竟然直直地把这个十二年前的交易给说出来了!
这下好了,悟和杰全都知道了她苦心隐瞒的事情——她并不是因为腻歪了悟才仓促分手,离开东京的。她是因为家中的变故,不得不狼狈地逃跑了。
眼看着杰和悟一左一右站着,不约而同冲她露着笑脸,她的心底警铃大作。
不行,得跑。
要不然,她非得被这两个家伙拆了不可。
这样想着的下一秒,景子拔腿就跑,冲向了店铺的玻璃门。她自认体术还算不赖,要是冲得快,也许能立刻隐匿在巷子里。
但是……
想象也许很美好,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她身后的咒术师,号称“人类最强”。
就在景子推开店门的一瞬间,她便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像是被提起来了似的,轻飘飘的。不过七八秒的时间,眼前的场景就全变了,从大阪烧油腻嘈杂的店门,变成了一栋砖红色的漂亮别墅。
“这、这里是哪里……”
景子惊诧地盯着眼前的场景,迟迟回不了神。
污水横流的拥挤街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秀气的翠色树林。砖红色的别墅藏匿其间,仿佛宝匣中的珍珠。
虽说她知道五条悟会长距离瞬间移动,但亲身经历时还是有些震撼。
“这是我在神奈川这边的房子哦,附近有很漂亮的私人湖泊呢,是不是很棒?”五条悟轻快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这里是个度假散心的好地方,唯一的缺点是——远离电车站,也没有班车直达。如果没人来接你的话,可能要走两天两夜才能去到有人的地方。”
“……?”景子心底不妙的预感更强烈了,“等等,悟……”
“好了,景子,”悟将景子放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来好好地聊一聊吧?放心——不会有人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