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或者买好棺材,等人死了,装入棺材里。
有的人家里,老人死得急,没准备棺材的,就拆下中堂门板,把尸体放到门板上。而且,只能拆中堂门板,不能拆房门,或者大门,不然,会很不吉利,死者幽魂会围绕屋门或者房门,游走不散的。
阿婆儿子不孝,根本没人为她准备棺材,经牛爹爹建议,村里人沉默一会之后,矛头开始对准阿婆不孝的两个儿子。
“阿婆两个儿子不是在这儿吗?让他们去准备棺材,还有丧事啊。阿婆在世的时候,这几个兔崽子不讲孝心也就罢了,现在人死了,对死人不闻不问,倒抢起镯子来了。”
“就是,这事啊,我看得去把村支书叫来,让村支书主持公道,看这两个混小子办不办。”
“谁去请村支书?”
“我去吧,我跑得快。”
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后生,自告奋勇去请村支书。
张家婆大儿子、二儿子还有两人的媳妇,被村里人围着,像看猴子一样指指点点,几个人就算脸皮再厚,毕竟自己的亲老娘刚死,还躺在门板上,也还是有些害臊,脸皮由红转猪肝色,又由猪肝色转白,显得惊慌失措、惴惴不安。
过了10来分钟,村支书被请来了,发现张家婆躺在门板上,村里人围着,阿婆几个儿子媳妇无所作为,勃然大怒:“你们啦,你们啦,说你们什么好呢?村里的脸,都让你们俩兄弟丢尽了。自己的亲娘死了,不操办后事,让老人早点安魂,却在这里争来斗去。去,赶紧去买棺材去,再有,后事得赶紧办起来。”
大儿媳妇事到临头,还在斤斤计较,“老太婆生了四个儿子,又不是只有这两个,就算要办丧事,也该四个儿子一起出力,凭啥就我们这两兄弟出钱啦?”
这句话把村支书气得,胡子翘起老高,提高音量,大声质问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七算计八算计,你们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们也要老的,你们自己的儿女看了,有样学样,我看你们啦,就得吃自个酿的苦果了。这样吧,你们把丧事钱一分一厘做好记帐,到时候,兄弟四个平分,说不清楚的,再来找我秉公处理。”
“那我妈这玉镯子呢?这可是张家的遗物,理当张家人得,不能给江小朵这么个外人的,那我们不服。”
二儿媳妇一心惦记着有价值的玉镯子,还不死心,继续询问村支书。
村支书想想,“也是个事,是老人的遗留之物,还是得好好处理,不然几个人打来打去,闹得村子里不得安生。”
于是,村支书问道:“老人临死之前,是怎么交待的?”
侄儿站出来,朗声说道:“我姥姨临死前,交代要把这个玉镯子送给江小朵,说她人穷心善,孝敬老人,就让她留着。姥姨还特意交待,几个儿子媳妇不孝,千万不能把这玉镯子落到他们手里。”
村支书听完,捻须沉吟一会,开言道:
“哦,是这样。我看,这是老人的遗留之物,老人有权处理。既然老人要留给江小朵,我看,这个镯子就遵从老人遗愿,留给江小朵,这也算是,惩恶扬善,特别是,好好惩罚一下你们几个不肖子孙,让你们长长记性。”
村支书说完,特意用手指了指阿婆的两个儿子媳妇。
两个儿子媳妇明显不服,咕哝着要去打官司。
村支书听到,回言道:“打官司?我看你们怎么赢这个官司?村里人都看到了,你们是怎么虐待老人的,没有一天照顾过老人。你们给我说说,你们配继承这个玉镯子吗?”
听闻至此,江小朵站出来发声:“各位乡亲,既然这个玉镯子,是阿婆一定要留给我的,我想我有权处理。这样,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我宣布,这个玉镯子,我打算卖掉后,拿卖出的钱,捐献给镇上的养老院,让像阿婆一样的老人,都能安享晚年,大家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村里人响起热烈的掌声,纷纷表扬道:“小朵,你这孩子,人穷志不穷,人好心善,难怪阿婆跟你非亲非故,一定要把镯子留给你了。”
“小朵,好样的,之前啊,我们都错怪你了。你是个好孩子,阿婆没有看错人,倒是阿婆几个儿子媳妇,真该羞愧得钻门缝了。”
也有人不解,疑惑问道:“小朵,你家债务那么多,这个镯子,正好可以解你们家的燃煤之急,你怎么要拿去捐献呢?”
江小朵微微笑了笑,和颜悦色正告乡亲们:“各位乡亲,你们说得没错,我们家因为有江二奎这个老爸,很穷很穷,这个镯子呢,也的确能帮我们家缓解困境。但是,这个玉镯子是阿婆的祖传之物,我江小朵何德何能,能够收下这份重礼。所以,思前想后,我觉得,唯有捐献出去,才能对得起阿婆的一片心,也才能让善心,更久远广泛发扬下去。”
“说得好,小朵,你人小主意大,人穷心善,将来啊,我看你一定能飞出我们这个穷窝窝,大有出息呢。”
玉镯子风波,就这样平息了,江小朵,再次让村里人刮目相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