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这一回是水。
水是生命之源,没有食物这人或许能撑个十天八天的,可是没有水可就不行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其实并不缺。
有了水和氧气,上面的挖掘就又开始了。
时间对于白芷来说过的无疑是缓慢的,但对于上面的救援人员已经很快了。
大约三个小时后,白芷看到了第一缕光明。
微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旁边的陆尧,这三个小时里两人在没有说过话。
白芷觉得现在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比之前的好不了多少。
说不上尴尬还是什么,反正浑身都有些不得劲。
不过白芷也没有来得及想太多。
因为上面传来一个老人焦急沙哑的声音。
“尧乖孙你怎么样?听到了应爷爷一声!”
老人的声音一落白芷就听到了陆鹏的声音。
“尧你怎么样?能不能撑住?”
白芷的眉头一挑。
陆鹏在东南省军区,被惊动赶过来还说得过去,陆尧的爷爷也过来了?
他和堂兄陆鹏年纪轻轻就已经爬到这样的位置,必定是出身政治世家。
再加上国务院总理也是姓陆,就算是跟他们不是直系必然也是有关系的,他们的爷爷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位高权重,竟然也过来了!
这证明了什么?
陆尧在陆家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最起码他在老爷子心头绝对是最宝贝的孙子,光凭陆尧已经这么大,老爷子还开口就是乖孙就很容易猜得到!
“爷爷,哥,我没事,你们放心!”
陆尧并没有被压在下面这么长时间。
反倒跟度假一样生活的很悠闲,所以声音中气十足,让上面的人放了心。
然后挖掘的大型机械撤走,为了不对下面的人造成二次伤害,上面的人几乎是徒手挖掘。
终于,在用尽了办法之后将他们头顶卡住的钢板弄开了一个洞,陆尧谢绝了上面的人下来救援,自己手臂一撑首先跳了上去。
然后白芷就听到上面的欢呼声,还有老人激动的声音。
“我的乖孙,你可吓死爷爷了,快闭眼!先把这个蒙上,伤了眼睛就坏了!”
“我没事!能适应!”
“什么没事!这是闹着玩的?被埋了四天四夜,这大中午的太阳这么毒眼睛哪能受得了!快蒙上!告诉爷爷,有没有伤到哪里?严重不严重?痛不痛?爷爷以为你埋这么深肯定是唉,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爷爷也不活了!”
陆尧大概是听习惯了爷爷的唠叨,没有回答而是回身将手递了下来,对白芷示意拉她上去。
白芷上来陆尧才吩咐人下去将还昏着的其他人抬上来。
“爷爷,这是白芷,您老就不要唠叨尧了,小心把人家姑娘吓着,不给您做孙媳!”
老人一愣,倒是真的住口了。
白芷放眼望去,好嘛,这可比抗震现场还要壮观。
他们所处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大坑。
坑深达几十米。
这会已经看不出坑的原貌了。
因为穿着迷彩服的解放军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别的景色。
大型机械更是跟不要钱似的堆得到处都是。
这是调来了多少部队啊!
比军事演习还要大动干戈,果然有权利的人就是不一样!
再看面前的老人,中等身材,脊背挺的笔直,一头鹤发,面色威严,长期身居高位所形成的一种深沉严肃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此时却是面色憔悴,双目通红,显然是熬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
这老人看陆尧的神色跟他的气质很不符,那完全就是一个腻宠孙子的普通老人。
而且腻宠的孙子都受不了。
“哥”
陆鹏刚才那话一说陆尧顿时不悦的叫了他一声。
然后有些尴尬的看向白芷。
见白芷没有异色才放下心来。
老人像是没有看见他的尴尬,马上打量起了白芷。
这一打量顿时喜笑颜开。
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跟他孙子倒是挺般配。
“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十五!”
白芷老老实实的回答。
老爷子一听神色略微一敛,不过略一沉思就恢复了自然。
“十五也不小了,我们家尧儿也不过才”
“爷爷”
陆尧沉着脸赶忙打住。
生怕爷爷在说出个结婚生娃娃。
陆老爷子看了眼陆尧,孙子死里逃生的喜悦过去后并没有继续失态的在众人面前接着表现出平凡的一面。
沉下脸来,专属于上位者的那种几乎能让人瑟瑟发抖的高压顷刻间回归到自己的身上。
“警卫员!”
“到!”
笔直的身影立刻就立在了老爷子身后待命。
“其他人怎么样?”
“报告首长,没有一人牺牲,只是不明原因昏迷,军医已经在急救,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转醒!”
陆老爷子点点头。
警卫员又放柔了声音劝慰道
“首长!您连夜从京城飞过来,已经几夜没有合眼了,现在是不是回去休息会?”
陆老爷子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这已经狼藉的战场,他已经退了下来,并没有直接下命令,而是对陆鹏道
“让人将后续工作做好,能清理出来的文件尽量清理出来,尤其是那些被埋的战士,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绝对不能有事!”
陆鹏点头领命,陆老爷子不放心的看看陆尧,还是转身而去。
不过一会陆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爷爷”万分无奈的叫了一声。
陆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嗯。
“嗯嗯我知道嗯嗯”揉揉额头,陆尧强忍着自己快要爆发的脾气。
“我一会就过去,我知道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爷爷!”
实在是忍受不住的拔高嗓门叫一声后,对方像是终于放过了他。
不过陆尧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看了眼白芷道
“您想太多了,我哥他们说的是玩笑话!您就不要再问了,我心里有数!爷爷”
这一次是无奈的叫声。
然后才算是结束了通话。
白芷瞟了郁卒的陆尧一眼。
他这个爷爷好奇葩!
文修他们醒来的时候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连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都不记得了。
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奉命配合行动,隐藏在一处建筑工地等待敌人得手,然后去追踪。
睁开眼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黑夜天突然就亮了。
而且还处在一个他们从来没有到过的环境。
更奇怪的是,军事演习?还是地震救援?
这么多的解放军还有各种挖掘机器是怎么回事?
在听别人说了事情的经过。
得知自己竟然被深埋几十米的地下整整四天四夜奇迹生还时简直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要不是肚子里空空如也,饿的前胸贴后背,并且浑身酸痛的跟被车辇了一样,他们是真的不会相信军医说的是因为地下缺氧损伤了脑细胞,导致忘记了近期的事情。
文修更是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没事的陆尧和白芷发呆。
他隐约的记得到了天堂,难道是昏迷期间的幻觉?
他知道人在临死之前会有这种奇怪的科学无法解释的幻觉的。
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没事?
陆尧还可以解释的通,毕竟他曾经接受过最严苛的训练。
可是白芷
越是想不通就觉得脑子里那一点隐约的记忆越是飘渺的无从寻觅,最终完全消失不见,摇摇头,干脆不去想了。
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僵硬的像是打了一场硬仗,也就更加的相信军医的说法。
要是知道那感觉是因为袁梦洋将他给毒晕后就一直一个姿势躺着没有动弹过造成的,大概是要吐血了!
白芷再出现在医院的时候一个星期已经都快要过去了。
本该得出结果回各自的医院或者备战医学峰会,或者开始正常工作的参赛医生们因为她的失踪而被滞留在了临河。
所以白芷一来院方赶快组织妇产科的医生开始理论考核。
这几天的时间正好给了妇产科的医生复习理论知识的时间。
虽然年龄都不算大,离开校园的时间也不算长,可是面对考试多少有些紧张,自然是觉得复习的时间越长越好。
但是别的科的医生就不那么想了。
等待结果的时候忐忑又痛苦,白芷的失踪无疑延长了这个时间。
但是那天见识了白芷的本事也不敢提什么意见。
谁让人家有本事呢!有本事的人自然会耍大牌。
而且医学会的马处长解释过原因,没说的太明白,只说医学会临时有别的事情白芷去办了,办完就回来。
不会影响考核。
但是总有人是不服气的。
理论考核完毕,打好分数,在四位教授将自己这科的名单分数摊在桌上,商议最终通过考核的人员时付成哼哼唧唧很是不快的开口。
“小小年纪就不守信用!马处长竟然还护着,医学会能有什么事?有事还不找我们这些老专家,用得着你一个小姑娘?分明就是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
白芷听了笑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遍体生寒,顺带让别人忍俊不禁。
“有句老话说的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付成教授还真是会诠释这句话的意思!这里最年长的是司马教授,他都没说什么,你阴阳怪气的叫唤什么?忘记了我们的赌约?这样不守信用的人,医学会留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