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 恶鬼入梦（2）

    女人捂着嘴巴啜泣，看奸夫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击着赵光明的脑袋。

    确定赵光明已断了气，奸夫转身抱住角落里的女人：“没事了……他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杀人了，要坐牢了……”

    “不会的，只要我们把尸体处理好，再清理干净现场就行。”此刻的他竟出奇的冷静，心中打起了算盘，“你想，他死了，你们又没有孩子，遗产不都是你的了吗？”

    女人闻言，心里的贪欲也蠢蠢欲动，含着泪点头。

    他们将赵光明的尸体头朝下扔下楼去，穿着一次性拖鞋，戴着塑胶手套把现场一厘米一厘米清理干净。奸夫用床单结成绳，从另一边阳台慢慢下楼，绕过房屋离开。女人则换上睡衣，拨通了警方电话。

    我看完一切，周围场景忽然裂成碎片。脑袋上血肉模糊的赵光明自碎片中走出，阴测测的声音幽幽说着：“我死的好惨啊……”

    我心中吐槽着这台词老套，面上不屑。

    他见我一点也不怕，忽然恼羞成怒，直向我冲来，要来掐住我脖子。

    我狡黠一笑，可以确定这里并不是现实，而且很可能是我的梦境，伸手一抓，果然赵光明正正被我定住。

    他面上错愕，满眼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

    “说实话。”我漫不经心开口，左手化出飞刀把玩，“如果是在现实里，我肯定打不过你，但是在梦境中……”

    一抹狠色在我脸上闪过：“你不知道我可以操控自己的梦境吗？自投罗网！”说着，飞刀已经离手，刺进他的右肩。

    他痛苦一叫，刺激了我的感官，让我愈发兴奋：“好久没有做梦了啊……”一把又一把飞刀自我手中化出，刺进他的身体。

    我又觉得不过瘾，手拿一把巨大的剪刀，走到他面前：“你说我这一剪刀下去，你会断手呢，还是断脚呢？”我像是天真的孩童一般提问。

    他已被我的恐怖模样吓得瑟瑟发抖。

    “嘛，反正都是你的灵体，少哪里都没差……”我似是恍然大悟，笑得单纯，“你可知道，没了灵体你就会魂飞魄散，再也不存在了？”

    “对……对不起……我错了……饶过我吧……”他哭着向我求饶，“我也只是想报复那对狗男女而已……”

    “报复？”我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为了你一己私欲你就要来害别人？如果我没有这种能力，你是不是就要杀了我的灵魂，将我的身体占为己有？”

    他心虚地低下头，面上窘迫。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对我爸起这种心思……”我阴沉开口，“不然你现在可不只是挨挨刀子这么简单了……”

    我说完，拿着剪刀就要向他脖子剪去。

    一道暗芒打飞了我的剪刀，我瞪着不远处出现的黑袍男人，难掩怒意：“又要救鬼？我差点就没命了！”

    他不语，片刻后开口：“对不起，我是鬼使，必须要按鬼界的规矩来办事。”

    “规矩……”我被气笑了，欲把赵光明的魂魄掐灭，可是想到男人与母亲的交情，又想到我的左眼，我终究还是把赵光明丢给了他，“这次，就当还了你恢复我眼睛的恩，下次如果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说完，闭上眼睛，隐于黑暗，自梦境中醒来，只听得他一声悠长沉重的叹息：“唉……你会明白的……”

    明白？我嘲讽一笑，大概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了，何为他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