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也不过就十来个。对于这些有过命交情,曾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他倒是没什么担心的,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需知人言可畏,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生活在一起,他必需走好每一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大伯母那里。拖了这么多年,他也该说清楚了。
第二天一早,刘镇东刚出了宿舍楼就被告知单飞离开了,而且是一大早刚开始有公交车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这是第二次,他从士兵嘴里得知单飞离开他的地盘。这对于一个领地意识超强,且占有欲也十分强烈的雄性来说,简直是件不可饶恕的事情。他发誓,他不会再给单飞任何一次从他身边离开的机会!
再说到单飞,拉着箱子面无表情地走了很远的路,连车站都越过去了都没发现。一直走到只要坐一趟车就可以到公寓的地方,他才上了许久不曾坐过的170路公交车。
终点到终点,挺好的,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
开门的时候,本来以为公寓里没有人,谁知道大年居然在家。
“我被老妖妇折磨得快精神分裂了,所以经理允许我休息一天。倒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恩,该回来就回来了呗。总不可能在那儿长住吧?”单飞露出个不像笑的笑,把东西送进卧室之后去洗手间洗手。
“原来被大灰狼叼走的羊还会有完好的送回来的时候……”大年歪头打量着洗手间里的单飞,没看出多大异样。
不过没过几天,大家就都回过味来了,单飞还是有了很明显的变化。首先他不怕高了,而且变得很沉默,做事也比以前更认真,更努力,就像是……玩儿命地工作。睡的时间好像也比以前更少了,还有最重要的是,他做的饭明显没有以前好吃。
大年和小年吃单飞做的饭也不是一两天,对他的手艺那是相当了解的,最近的确是发挥失常。不过有得吃就好,再失常也比天天吃外卖强。
“经理,要不您让单飞休几天?他昨天才睡三个小时,我觉得总这么着也不是回事儿啊。”小年趁着中午大家都去吃饭的功夫跟张丰月提议。
“三个小时?昨天的设计图我不是让你画吗?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偷懒了?!”
“天地良心啊!”小年指天发誓,“那张图我要是让他动了一根手指头我就天打雷劈!”
“那他睡那么晚干嘛来的?”
“洗一件破迷彩服,洗完了拿吹风机吹干,再拿熨斗熨平整。每天吃完饭跟个阿飘似的走路没动静,做的就是这三件事。您还不知道吧,就这大热的天,他干活就穿那一身迷彩服,然后回家脱了洗,洗了吹,吹了熨,第二天继续穿。”
“……”张丰月听得直皱眉。
“经理,您说是不是那位连长让单飞受什么刺激了?我总觉得单飞这几天精神状态严重有问题啊。”
张丰月觉得再听下去他的精神状态也会严重有问题。自打单飞回来后刘镇东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好好照看单飞,直到他再来接他。可是现在听着小年的汇报,他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这明显不是好兆头!
……………………
单飞简单地吃了几口饭菜就没再动筷子。回来也有些日子了,他一直没再去监区医院看他二叔。和那位陈大夫倒是每天都会通个电话,以了解他二叔的病情进展。只是问得再多也不及亲自看上一眼,但他是真的不敢再去了。
自打他二叔进了监狱之后没少在陈大夫那里治伤,他一年给陈大夫也送不少礼。别看在监区他们看似挺疏远,但其实陈大夫跟他私下关系还不错。他二叔受伤那日开车来接他的正是陈大夫的女儿陈宁。
想到陈宁,单飞几不可察地长长叹了口气。这姑娘是个警校的在读生,正义感十足,人也长得漂亮,帮过他不少次。不过他对她没感觉,他喜欢男人是天生的,没的不辜负了人家姑娘的心意。陈大夫总说他们有缘分,可他却觉得这是陈宁的孽缘。遇上他这个叫单飞的,这姑娘真是倒了大霉了。
要依他说,相识相知又可以走到一起的才叫有缘分呢,他和陈宁或者,他和刘镇东……大概都是有缘无分的吧。
“阿嚏!”刘镇东好好地吃着饭突然来个大喷嚏。
“看吧看吧,就说好东西不能独吞。”刘镇西赶紧去摸刘镇东对面的瓶罐子,抻手一拉……
没拉动。
“答应,有的吃。不答应,想都别想。”刘镇东把黄瓜一掰两截,蘸着酱吃得香。
“哥,你认真的?”刘镇西放下筷子,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这样出身的人什么没吃过,怎么会在乎那一小罐牛肉酱?他只是跟他哥开个玩笑而已。可倒真没想到,他开玩笑,对面的兄弟却不然啊。
“单飞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刘镇东擦擦嘴,郑重地说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放进背包。
“那今年的全军大比武……”
“我去。”关上门的前一秒,刘镇东说道。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刘镇西自言自语地说完,看着孤零零的两根大葱和三块儿黄瓜尾巴,朝外大喊:“卫灵,去给我买罐香辣牛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