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眸子:“妾身还怀着身孕,皇上就让妾身操心这些事?”
“这不该是由皇上操心的吗?”
言外之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才不管。
余光瞥见男人脸色微黑,她似也察觉自己话里的不对,连忙改口道:
“妾身的意思是,不管皇上做什么,妾身都相信皇上。”
封煜脸色依旧是黑的,显然是更相信她前面那套说辞,虽是如此,但他也没再说什么。
他没有多待,宫里宫外的事物繁多,都等着他处理。
等皇上离开后,周琪才担忧道:“主子当时怎么不说话,万一此事也像周美人那此一样……”
她顿了下,才继续着急道:“那该怎么办?”
周美人那次一样?无非就是不了了之。
阿妤脸上的笑意微敛,眸子里神色淡淡,冷静道:
“皇上若是想查,无需我多言,他总能查出来。”
反之,即使她磨破了嘴皮,这事也没个结果。
她勾着唇角笑了起来:“既如此,倒不如我松松口,省得逼得他厌烦。”
周琪无奈,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没有错。
殿内无人,阿妤视线扫了一圈,才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
“放心,我有分寸。”
她平白无故地受了这番罪,又岂能让那人轻松脱了险去?
两人话音刚停了一会儿,就听有人禀告:“主子,周美人来了。”
阿妤端着酸梅汤的手微顿,轻笑着道:“请她进来。”
她坐实身子不好的说法,动都未动弹一下,周美人进来时,她也只是一斜眸,笑着道:
“今儿个,周美人怎么得空过来了?”
宫人搬来圆凳,放在软榻旁,周美人坐下,敛了敛衣袖,双手交叠放在了腿上,才轻柔接话:
“之前便想来看望钰姐姐,但又怕扰了姐姐修养,这才晚了几日。”
阿妤觉得,这满后宫,叫她姐姐最自然不过、没有一丝不满的,也就只有这位周美人了。
阿妤给周琪使了个眼色,须臾之后,殿内伺候的人就退了下去。
见此,周美人眸子里终于浮现一丝丝笑意,她说:“看来姐姐也知道我来的目的。”
阿妤斜卧在软榻上,将手边的茶推向她,才慢慢道:
“我倒是想不知,但你三番两次地来,又刻意让我欠了人情,我若再装傻,便也没甚意思。”
“姐姐是个巧人。”周美人话里又捧了一句。
但周美人心中也确实如此想着,连之前故意装傻,现在都坦然说出,总归在这后宫里,周美人是没见过这般人的。
阿妤喝着酸梅汤,只当没听见这话,口中顿时溢满的酸味,可阿妤也只觉得舒服,她直言心中的不解:
“不是我自谦,而是我打眼瞧着,都不觉得周美人需要同盟,又何必在我身上费功夫?”
周美人浅浅笑了下,可话音却有些凉:
“因为,还不够。”
她小产后,见过那人多次,也多多少少知道了那人的心思,左右对那人来说,孩子绝不是必要的,就算是失去了孩子,对那人来说,也不会像她一般疼。
而那人在意的东西,却也格外明显。
皇上、恩宠,对于那人说,似比自己亲生骨肉还重要。
她没了生育能力,对于后宫人来说,早了作用,对她的敌意也不会那么明显,就连那位对她也是心虚大于忌惮。
但是她看得清楚,皇上对她近来的恩宠,多半是出自愧疚。
可愧疚这情绪,最容易成为枷锁,到最后,总是不愿多想起的。
以至于,她这恩宠,太过虚假,谁也不知能维持多久。
所以,她需要旁人的帮助,而现如今这宫中最能帮她的人,怕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倒不是说,钰美人就是现如今最得宠的人了,沈嫔的恩宠也不薄,但最合适的,却只有钰美人。
因为,钰美人在前朝没有任何助力。
她恨那人,却也不会忘记,她是周家人。
阿妤将汤碗放下,望向她,,不知怎得,突然又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在这宫中,最是容易体会物是人非了。
她收回视线时,无意间瞥到周美人手腕处的佛珠,眸色微顿。
阿妤不自觉地手搭上小腹,若是有人害她孩子,她怕是将那人抽筋扒皮也解不了心头之恨。
最终,阿妤还是松了口,她低低道:“那我只有盼你心想事成。”
周美人有些怔住。
良久后,她才又重新笑开,她轻声说:
“我听闻,卓府上些日子,有个家生婢子诞下了个男孩,她夫家高兴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妤:是队友不?
星星(冷漠脸):自己琢磨,不带借助场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