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本的怨恨。
另一旁跪着的祝坤饶有深意的瞥一眼沈氏,这位大嫂事到如今还在伪装着贤惠大度,也真的不嫌累。
看一眼天色,已是不早。
祝悦提醒道:“寅儿,快到了祖母醒来的时辰了,你且去吧。”
祝寅看了两眼静静垂眸,一言不发的祝婉,只好先回了偏院。
“大姐姐,我明白你的芥蒂,去了流放之地,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过往,未必没有转机。”
祝婉神色微动,枯井般的心境泛起了一丝涟漪。
抄家流程走完时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人好像被遗忘了,跪的时间长了,腿酸的抑制不住时换成了坐,夜里也都没有人管,一群一直养尊处优的人,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
沈氏心疼自己的女儿祝雪,摸摸她的脑袋,对着看守的官差恳求道:“大人,能否让稚子去偏院老太君处休息,孩儿年龄幼小,更深露重,恐怕撑不住啊。”
说着,拔下自己头上金丝镶红玉发簪,塞给看守的官差。
看着手里价值不菲的首饰,官差不禁有所动摇,想着已经安排了一个小孩过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便挥挥手,不再阻拦。
刘氏有样学样,也拔下头上的簪子,买通了官差,最后一群人都得以去偏院休息了一夜。
一夜时间,足以官差把府翻个底朝天了,各色珍宝金银成箱的被搬走,原本精美的假山,池塘,亭台楼阁等,美得如同一幅上好的画卷,也在这样的搜查中被破坏得失去了所有美感。
寅时,早上三点到五点之间,所有人包括老太君便被叫醒了,羁押在刑部大牢的安乐侯和二爷都被带回来了,一群人也要踏上流放之路了。
原本的华服美饰均被要求换下,上交,身上不允许留下任何财物,全都要换上粗糙,简陋的囚服。
祝悦见此,偷偷把袖中的金镯子转移进了空间。
宽大粗糙的囚服是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的。
男女被分成了两队,孩童例外,可以跟着母亲,所有人都戴上的枷锁,这是古代刑罚中用于束缚犯人的一种工具,由木制的枷和金属的锁链组成,这是为了防止逃跑和反抗。
祝悦听说,到了流放地才能被允许摘下枷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完全自由了。
现在所有人都要戴着重重的枷锁,被官府用绳子连着绑起来走路。
唯一的例外是老太君,她雇人驾了马车,还带了一个医者同行,每次到了赶路中途休息的时候,便会派人来看两个儿子和孙子们。
原本祝悦还在想,去往流放之地的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流放地可是在朝中的最北处,那里常年严寒,时常下雪,偶尔还会发生雪灾,这一路上,什么行李也没准备的他们,吃的差,穿的差,天天走那么长时间的路,一个不慎就猝死在路上了。
而他们人死的再多也不会让押送的官差动容,古代的流放,就是这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