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边,听得知县大人如此宣判,登时满心欢喜,不自觉的伸手拽了拽高大全上衣的下摆。高大全侧头看去,这小姑娘满脸的红晕,那眼中的感激之色,更是一览无遗。
高大全浑身好像吃了软骨粉一般,轻飘飘的使不上力气,这样纯洁却爱慕的眼神,在二十一世纪就跟国宝一样珍贵啊,他突然觉得,穿越回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唯一不爽的恐怕就是李怀才,他刚才已经挨了十个大板,细嫩的臀肉还火辣辣的生疼,此刻一听还要打二十大板,甚至要入狱一年,登时大呼小叫起来,大声喊道:“恩师大人,学生不服,学生不服!”
刘殷冷笑道:“服与不服,本官自有定数。不过,以德服人一直是本官治理姑苏的箴言,今日我便解释与你听听,也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大全,你可同意?”
高大全低着头,脸色红红的用右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全凭恩师做主。其实就是胡乱凑得词,哪里还用解释,挺简单的么。”
刘殷差点笑出声来,这个高大全,委实让人看不透虚实,刚才对对子的时候豪气十足,颇有大将之风,如今抓住了机会竟然还落井下石,明里暗里的讽刺李怀才,却又是睚眦必报之辈,如此矛盾的性格出现在刘殷的面前,让刘殷想把高大全招入县衙担任师爷的想法又压了下去。
这个念头若是让高大全知道了,铁定了哭天抹泪。县衙师爷,那可是属于秘书行列啊,几个李怀才能跟进体制这样的大事相比?后来高大全也确实听到了这个说法,后悔得扇了自己好大几个耳光。
“李怀才,你且听真了。在第二对中,色之一对尚且不说,我就单单给你说说这气之一对。古往今来,所谓气,乃是闲杂之情绪,被古人批为长寿之忌。而这高大全的对中,却将这气用于行伍之间,端是气魄无比。
单骑,说得乃是一骑绝尘,七进七出,却带着常山赵子龙的典故,这就是胆气!无胆不为将,这鼓气,却是将之独有。
孤军,乃说的是豪气,一只孤军长驱直入,破阵奇袭,若非有精忠报国之心,却只能成为悲气。这股豪气却是我江南士子少有,只有在那边陲之地的将士,才有如此的胸襟!
群战旗,乃是大军压境的杀气!外敌辱我,我必迎之,将之抗于我国门之外!
故此,这单骑、孤军、群战旗,却是军魂之气,有这军魂之气,必然能扬我国威护我中华,是为定国神针!高大全,我这解释可是应题?”
高大全羞涩的揉着衣角,喃喃的说道:“有了恩师的解释,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这对子里面还有这么深刻的意义呢?”
李怀才双眼发直,经刘殷这一解释,他已经完全明白,这一次,他是输得彻彻底底。
刘殷不再管他,扔了个签子让衙役将李怀才拉到了院中,一阵霹雳啪啦的声音,李怀才惊天动地的惨呼渐渐变得无声,已是昏了过去。
高大全和何巧云又一次谢过知县大人,正待告辞离去,刘殷却转口喝道:“且慢。”
两人不解的看着刘殷,就听刘殷抚着胡须说道:“今日之事,罪过全在李怀才,本官已有定论。但所谓欠债还钱,这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巧云,你父亲当日欠下李怀才银两,自然知道其利息之高,但却是你情我愿,并无强迫之说。故此,你父亲既已逃离,这债务自当要落在你的身上,本官便给你三天时间,将这二十一两银子还与李家,若是过了这个期限,便要判你个拖欠债务的罪名。”
“退堂!”刘殷一抬屁股离开了公堂,临走的时候甩给高大全一个意味难明的眼神。
何巧云一听刘殷到最后还扔过来这样的判决,脸色登时雪白起来,身体站在公堂之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摔倒下来。
高大全连忙伸手扶住何巧云,右手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的包裹住,低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不就是二十一两吗,小意思。”
“高大哥。”小姑娘垂泪欲滴,幽幽的说道:“当日家父欠下那三两银子,实则为我母添一份好寿材。三个月前尚拿不出三两银子,如今又如何能拿得出二十一两?莫不是上天恨我女儿身,要让我卖身还债?那还当真不如死了干脆。”
高大全撇撇嘴,刘殷临走的一眼那么阴险,很明显是为难自己。这个老梆子,心思也是坏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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