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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长长的松了口气,鱼贯向外而行。燕文清也站起身来,想要跟随下人一起离开。
“文清,你站住。”燕文若的声音有些冷冽。
燕文清脚步滞住,有些心惊的转过身来。
“文清,在大狱中,我好像听说,那高五好像与什么将军打了个文比武比的赌,是也不是?”燕文若的声音不着烟火,但熟悉她的燕文清却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怒意。
“那个,小妹不是很清楚,这官家的事……”燕文清满脸的小心,说话的声音好像蚊子叫。她双手使劲拧着腰间的流苏,仿佛少不更事的小女生被大人呵斥一般。
燕文若冷笑一声,目光锐利的盯着燕文清。燕文清越发不自然起来,小姐在裙下不停的挪动着,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燕文若看了她半天,突然脸色变缓,幽幽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我知道,爹留下这寻芳街的产业,本应是三弟继承的。你们对我执掌大权始终心有芥蒂,这也怪不得你们。”
燕文清被说中心事,脸色大变,只是将头深深低下,以免姐姐看到。
燕文若又是叹了口气,将目光收回,将视线放在面前的盏杯上,淡淡的说道:“此番我身遭大劫,二妹和三弟为了帮我出口气,寻那高五的事端,我心里万分感激。若非要守住爹爹留下的基业,就算现在将这账本给了三弟,那又有何为难?”
燕文清猛然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燕文若。自从爹爹重病而去,这几年都是燕文若上上下下的打点着,让燕家大院里的那群人没有机会将这基业霸占了,甚至还青出于蓝,把整个寻芳街的小吃业牢牢抓在手中。燕文清和燕奇澜对此倒是佩服的,只是他们二人乃庶出,自觉低人一等而已,要说燕文若当真瞧不起他们姐弟,那也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却是抓不到任何可诟病的地方。
“大姐……”燕文清弱弱的叫了一声,她在心里也是清楚得很,这燕家小吃若是到了他们手中,还当真不见得比燕文若更加出色。
燕文若摆摆手,目光却依然没有看向燕文清,只是轻轻的说道:“你我女儿家,纵然是在外奔波,却也要明白女训、女诫上女儿家守贞的训导。须知我们这清白身子,是要留给未来夫婿的,旁人却是半分也沾染不得。”说话声中,这语气中便夹杂了一丝愤懑,一丝无奈和一丝怅然若失。
“大姐,你……你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娘亲和二娘曾多次教导,女儿家看身如破身,单是被那男子看到些许不该看的地方,这辈子都要跟了那男子,更何况贴身的亵衣被人拿去做赌注?”燕文若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清冷得让人心里发寒,一行清泪顺着腮边留了下来,不甘、不服!
燕文清如遭雷噬,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大姐,没有的事。那亵衣你尚未穿过,我跟三弟只是在上面喷了香物,用灯火烤过而已。再说,这事并未传开,我看……”
燕文若缓缓的摇摇头:“纵然是瞒得住所有人,但天知地知,我燕文若的亵衣被那……被那高大全拿于手中,就算是……我也只好跟了他去。”
“大姐,不能这样!”燕文清几步上前,双腿一软便蹲在了燕文若的面前,双手抱住燕文若的双腿,叫道:“大姐,是我不懂事,是我不懂事!本想给那高大全一个教训,让他输了那赌局,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燕文若抿嘴一笑,缓缓的弯下身子,将燕文清扶了起来,伸手将她的泪水抹去,轻声笑道:“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
燕文清倔强的摇摇头,大声叫道:“大姐,我不要你嫁人,不要你嫁人!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燕文若缓缓的摇摇头,说道:“非但是我,你也逃不过这一关。这家业,咱们是帮三弟守的,若是他无法在功名上再进一步,却也是个此生平稳的根基。”说罢,她的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不过这高大全,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让你我姐妹去芥消蒂。”说着,安慰的拍了拍燕文清的小手。
“若要娶我,也要有娶我的能力。”一向以清冷著称的燕大小姐此刻笑得仿佛一只小狐狸:“若是他高大全当真过不了我的考验,我这一辈子便是独身一人,那又有什么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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