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被削去二层以上的楼宇,琀澧下了杀心,更不会给姜鸢迩留余地,之前的退让足够偿还穷桑氏的恩情。
剩下的他要为自己的私心求一个归处。
只有姜鸢迩死了,丞丞才不会担惊受怕,杀,杀尽所有阻碍他们成为一家人的存在。
杀!
杀!
眼前淤血的男人,变得让她认不出来,姜鸢迩从未见过白发赤瞳的神尊,他似邪非正的气魄,比魔君更胜一筹,这是堕魔了?
不可能的,神尊不可能被扰乱心智,她不信。
嗷,姜鸢迩吃痛的避开攻击,力有不怠的人被剑气割伤鼻梁,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这样的伤越来越多的出现在自己身上。
浓烈的血气弥散在空气里,她动作越来越慢,是撑不下去的前兆。
姜鸢迩意识到,自己还不是琀澧的对手,她迫切的渴望魔王的功力。
轰隆隆。
剑气千钧,樯橹灰飞烟灭。
琀澧一身煞气,所向披靡的飞向赵丞丞所在的魔壑,身后是紧紧跟随的姜鸢迩。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就是那个让姜鸢迩咬牙切齿的凡人女子。”驱使弓弩手的女人走到赵丞丞眼前,对方长相妖娆跋扈,垂髻懒梳妆,轻纱薄裙,让人见之难忘。
对于只读了开头和评论的人来说,不难推断在魔界里如斯美人是什么身份,大概就是魔君的女儿了:“魔女?”
魔女食指绕着发丝,顾盼生姿的笑了:“哎呀,是个聪明的村姑呢。”
“村姑?”赵丞丞眉梢一挑,她要为身后的人拖延时间,忆起刚才密密麻麻的箭簇,她的目光又落在魔女身畔的魔君身上。
乌凤都抵挡不了的特制箭簇,魔君同样无法抵御,七八根长箭穿透厚实的甲胄,深深扎入魔君的体内,如此向来,刚才魔女是打算弑君吧。
赵丞丞想魔君大概也猜到了女儿的心思,所以一直缄默不语的瞪视他们。
“你只要肯把鸿蒙珠丢进魔壑里去,我就保你一命,如何。”魔女道。
“保我?一个连父亲都杀的人,说出来来的话,我可不信。”
“啧啧啧,好犀利的一张嘴吧。”魔女摇曳了几步,勾唇浅笑:“弑父,多大的罪名啊。”她好似被吓到的睁园眼,眼底皆是戏谑。
魔君粗喘着,长箭贯穿了他的脏器,还能站着都看出来是勉强为之。
他现在约莫在调整内息,呼吸频率相当急促。
赵丞丞眯起眼,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挑拨,倏地,魔女一个转身,手腕一转,她还没看清楚发生什么,银光乍裂,只见一段利器对穿了魔王的脖子,血珠从寒芒尽漏的尖端滴落。
魔女抽出匕首,刀身横转,面对死不瞑目的魔君,利落的取下了父亲的首级。
结束了,死的猝不及防。
魔君的头颅如同一只甜瓜被魔女提在手里。
“我知道你想挑拨,可惜,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提溜起头颅在空中晃了晃,女子自言自语道的表情让赵丞丞后怕地咽了咽口水,眼前的魔女行事乖张暴戾,如同一个疯子。
“父亲,呜呜呜,你想要延续魔族的心愿,只能女儿替你完成了,呜呜。”她突然哭泣起来,伤心欲绝的,旋即不施粉黛的脸上表情一翻,魔女咯咯笑道:“哈哈哈,父亲,你想用我来换鸿蒙珠,可是女儿翅膀硬了,您老了,剩下的用处不多了。”
这女人喜怒无常。
“我这就将你献祭,再把鸿蒙珠丢下去,一命换一命,正如当初你杀了自己的兄弟,从魔壑里诞生了我一般。”
疯了吧,大概是真疯了。
弑父,弑兄,手足相残,父女相杀。
这就是魔族,这就是他们繁衍生息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