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保养得宜,看起来很年轻,西装包裹着的躯体仍算得上结实有力。
三个人吃了早餐之后马世明才把他们领到自己住的地方。他告诉秦夜时和袁悦,女儿在国外读书,家里只有他自己,平时亲戚来往也不多,难得有在家里住下的客人,他非常高兴。
秦夜时刚刚吃得很饱,虾饺一个个扔进嘴巴里的时候他想起了高穹那个无理的要求,觉得高穹十分可怜,遂决定离港时给他买几包速冻的回去吃吃。
马世明知道他俩来这里目的非常明确,没有浪费时间闲谈,很快拿出了祖传的葬玉。
袁悦和秦夜时都大吃一惊:太多了!
《吉祥胡同笔记》里所记载的是马永都当时为了治病求玉的事情,至于求得数量究竟是多少,欧庆是不可能知道的。马世明捧出来的葬玉足足装满一个箱子,一个个嵌在铺了锦缎的小绸盒里,混七杂八地放着。袁悦拿出手套戴上,先打开一个盒子:是玉晗;再打开一个盒子:是玉塞;第三个盒子,又是玉晗;第四个,是压脐……
马世明甚至没有分类!袁悦心里头的困惑越来越浓了:这一大箱子混乱的玉,不分类别,不分朝代,完全无法看出马世明是个爱玉之人。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问,马世明主动说:“外面都说我爱玉,其实我不懂玉,也不识玉,但我喜欢买玉。”
他指了指脑袋上头:“我阿爸甚至不喜欢玉,但他也要买玉。我爷爷是爱玉的,他最爱这种葬玉。”
袁悦点了点头。难怪他连尸古都不懂,竟然直接在门楣上嵌了一块邪玉。
“高人曾说过,这些葬玉里有宝气,我们马氏血脉每逢不惑及花甲年,必有血灾。血灾只能用蕴含宝气的玉来化解。”看到袁悦一脸不信,马世明耐心解释,“葬玉很多人都以为是邪玉,但不是的。葬玉里有宝气,是天地人共化的灵气,经过法阵摆布之后就能散出来,非常有用。”
袁悦将信将疑。他小声地给秦夜时解释手上几种玉的区别:“这是玉晗,下葬的人含在嘴巴里的。这个压脐,是专门压在肚脐上镇尸气的,也有人说可以促仙化,都是传说。这个玉握则要握在手里,手上有物什,一是孝敬鬼神,二是心里头就定了,不慌张。”
秦夜时没戴手套,他看着袁悦一个个给自己解释,连连点头,听得十分认真。
“你们要这么多玉,真的能起死回生?”
马世明双眼一亮:“那是真的!我爷爷当年重病,如果不是高人指点用了这个方法,我们马家也不能富贵到这个时候。”
“我们想看的是那几枚从汉墓里头出来的葬玉。”袁悦单刀直入,“麻烦马总了,我和同事要仔细看看这些……”
他话未说完,马世明突然合上了箱子的盖,顺带把袁悦刚刚找出来的一枚汉制玉晗也抓了回去。
马世明脸上仍带着笑,是商场上要进行谈判的时候那种审度的笑。
“袁先生,秦先生,玉不是不能给你们。我支持祖国文物事业,这些都有历史价值,我懂的。”马世明笑道,“我本来就打算把那几块玉送给你们。这些玉我现在也用不上了,能贡献给国家,我很高兴。”
袁悦脑筋一转,立刻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你想我们帮你做什么?”
马世明没有绕弯子:“我要一个二六七综合医院的永久床位。”
得知马世明的要求之后应长河也非常惊讶:“要床位做什么?睡觉?”
“他妻子。”袁悦说,“他妻子是一个患有精神障碍的哨兵。”
昨天夜里他们感受到的那股强烈而令人心生不适与憎厌的精神体力量就是从马世明妻子钟妍身上逸散出来的。
钟妍和马世明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后结婚。马世明的父亲虽然很想让马世明和生意伙伴搞家族联姻,但马世明非常固执,他悄悄地和钟妍领取了结婚证,事成之后才告诉家人。马家在福建、广东各处都有产业,钟妍生病之后马世明把她安置在香港这边,想给她治病。
他笃信当年马永都那位高人的神通广大,殷殷地去找高人的后代。高人的后代也是个高人,果然指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