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话不多也不笑,但至少说话还正常。”应长河说,“可跟章晓住一块儿之后,都成什么样子了!”
付沧海在副驾驶座上打瞌睡,闻言抬起眼皮:“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复杂,心情复杂你懂吗?”应长河呱嗒呱嗒地说话,“就不是什么高兴不高兴能概括的。”
付沧海打了个呵欠:“听不懂。都跟你说了别走这边,堵得厉害。”
应长河听若不闻。
“你能戴个假发吗?”付沧海说,“你脑袋反光,我眼睛都快瞎了。”
“瞎就瞎了吧!”应长河恶狠狠地说,“你这种脑满肠肥的中年猥琐男人,是不懂我们绝顶聪明之人的气质的。咱俩不在同一个层次,好吗?”
付沧海捂着眼睛,以行动表示抗议。
应长河被他气笑了:“我警告你啊,一会儿见了周影,你再这样挤兑我,我年末评优的时候绝对不投你票!”
两人正堵在路上,是打算去跟周影见面。周影完成了身体检查,在这儿住了几天,见了几个老朋友。危机办昨天才解除对付沧海的监视,应长河第一时间联系了他,告诉他周影来了。付沧海果然立刻就答应见面,应长河好不容易抽出半天时间,于是开车去接他。
“你以前投过我的票?”付沧海很惊讶。
“没有。”应长河说,“我就这样威胁威胁你。你再踩我面子,我以后也不投你。”
付沧海冷笑一声。
应长河见了他就讨厌,简直恨不能立刻就在这里把他扔下去。自己走着去吧,他坏心眼地想,等你走到了,我已经跟周影喝完茶,说拜拜了。
说实在的,他们这些老同学都知道付沧海对周影的那点儿小心思。这心思从读书的时候就开始了,付沧海还写过一堆酸溜溜的情书。应长河睡他上铺,不止一次发现他晚上不睡觉,翻着从图书馆借来的《民国情书大全》和《如何俘获少女芳心》,一个字一个字地往方格子纸上填。应长河还在宿舍里念过他没写完的半封情书,结果引来付沧海一顿好打,还有长年累月的怨恨。
但付沧海和应长河都不是特殊人群,高中毕业之后,周影就读的学校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入的。
付沧海后来慢慢就没提过这件事了。机缘巧合,三个人居然同在一个单位工作,他和周影都各自结婚生子,当年的那些心思像是没了影一样,消失了。后来付沧海的妻子离世,周影也失去了丈夫,应长河还拐弯抹角地敲打过付沧海,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自己愿意去做这个月老。但付沧海没理他。
应长河只是觉得挺奇怪。他记得付沧海是非常关心周影的,当年819事件发生之后,他和付沧海费了很大的力气,欠了一堆人情,终于保住了周影,单位没有追究她的工作失误。
他们都知道那自然不可能是工作失误,周影也是最悲伤的受害人。
周影感激两人,但离开单位之后,渐渐也很少跟他们联系了。应长河心存愧疚,他现在仍旧是文管委的主任,周沙还在单位里工作,他知道周影是不乐意的,自己也没脸皮再去联系她了。付沧海却不同,每年回家乡过春节,都要去探望周影,应长河是知道这件事的。
但今天的付沧海精神却不太好,像是心事重重。应长河反复提起周影,他也没见有什么情绪波动。
在路上耗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终于抵达约好的咖啡馆。这店子也是他们的老同学开的,旧友常常在这儿聚会。
应长河的车子刚停好,本馆的电话就来了。还是谭越那件事,他们组织了一些新的证据,让应长河立刻回单位一起开会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