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月牙山。月如钩。

    牧东风躺在竹篱院落的摇椅上，望着弯月出神。

    清风徐来。秋的风，凉意渐浓。

    石台上摆着知味斋的桂花糕，粒粒饱满的石榴籽，还有一小碟落花生。

    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托腮坐在石台旁边，喃喃自语:“我说老牧，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感受，不要说着说着话就走神好不好？”

    牧东风置若罔闻。

    女孩子噘着嘴，捏起一颗花生，屈指弹向牧东风，口中念念有词:“中！”

    牧东风的摇椅依然来回摇着，看也不看花生射来的角度，只是一抬手，花生稳稳地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牧东风朝着小女孩笑了笑，捏开花生壳，把花生丢进嘴里，边嚼着边道:“出手力道，两分，出手角度，三分，花生的味道嘛...五分。”

    小女孩吐了吐舌头，嗔道:“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牧东风停下摇椅，一脸歉然，道:“吆吆吆，我家新语公主生气了，谁这么没眼力价儿，敢惹我家公主？”

    被唤作新语公主的小女孩不依不饶，恨声道:“就是你这个老牧头。谁让你老是走神的？”

    牧东风挠了挠头，道:“老木头？木头都老了，那就劈了它当柴烧。”

    寒新语“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十二岁的女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突然换成一副笑脸，贱嗖嗖地道:“老牧，跟我讲讲你当年的英雄故事呗！”

    牧东风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又躺了回去，喃喃道:“当年啊...”看了一眼寒新语，问道:“你想听哪一段？”

    寒新语眨巴着眼睛道:“从头讲吧，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你在干嘛？反正我们现在闲着也无事。讲讲。”

    牧东风苦笑摇头，沉思道:“像你这么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