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有着无数次缠绵的床上,何挽穿着红色嫁衣,乖巧地坐在床上。不一会儿人群簇拥着新郎进门,卫凛看清了新郎,不是他。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卫凛醒来时耳边是卫声焦急的呼唤。
“没事。”
他嗓子干哑得有些疼。
卫凛梦中最后出现的是笑脸吟吟的何挽,她挽着她的新婚夫君来给卫凛请安。
卫声倒来的茶水被卫凛一手扔在地上。
“你下去休息吧,我不渴。”
卫凛语气忽而平静得吓人。
卫声不敢违拗卫凛的吩咐,默不作声将碎茶杯收拾完毕,离开了房间。
卫凛重新躺回床上,他睁着空洞洞没有神采的眼睛,想到了何挽。
五岁的何挽,十三岁的何挽,十七岁的何挽……
每一个属于他的何挽。
远在蜀地的何挽也做了梦,不过她的梦与卫凛的大不相同。她梦见自己被仇家追杀,迫不得已躲进一座大宅子,却看见卫凛正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逗他放风筝,而他的身旁是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何挽不禁悲从心起,跳出了卫凛的家,谁知她的仇家竟然在门外守株待兔,何挽被一命呜呼。
何其哀哉。
第二天的何挽顶着两个熊猫眼出门,却见陆行知在收拾行李。
“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何挽打着哈欠,哑着嗓子问。嗓子有点儿疼,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快感冒了。
陆行知拔冗抬头看她一眼,笑了笑。
“你不是要找无涯子吗?他要去奉高。”
何挽一下明白陆行知的意思,然后是呆住。
她跋山涉水从京城赶来蜀地就是为了找无涯子,谁知他竟然去了奉高,何挽忍不住想爆粗口。
“行了,你不是要找他吗?等到了奉高,我帮你找。”
何挽只得认命跟着陆行知日夜兼程往奉高赶。
在何挽披星戴月往奉高赶时,卫凛这里也出了乱子。
常弗咎中毒了,昏迷不醒。
原本定于十月一日的武林大会,被无限期推迟,因没找到下毒的人,导致所有人都被困了泰山。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中不缺乏医术精湛的,可惜,没人会解常弗咎的毒。
替常弗咎暂时理事的人是常弗咎的兄长,常弗洛。
卫凛要走,被常弗洛的人拦下。
“卫公子,你是山庄贵客,更是此次大会的候选人,在常盟主还没醒来之前,你不能离开。”
常弗洛语气僵硬,卫凛不是第一个提出要走的人,却是要走的人中最重要的人。
卫凛还未开口,谢三先忍不住。
“哪里有这种事情,怎么只准人进山庄,不许人离开吗?你这里不会是黑店,想要讹人吧?”
不能参加武林盟主的选举对于谢三来说留下没有分毫意义,天下美人见过了,不过尔尔,他私以为还不如自己府上舞姬动人。
“卫大哥,怜玉请求您在我父亲醒来之前留下,若是卫大哥能够帮助我查出害我父亲的真凶,怜玉愿以石斛夜光丸为报酬。”
常怜玉哭得梨花带雨,柔弱中不乏坚韧,柔声细语中含着厉色。
谢三顿觉留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