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考卷儿上写得东西了。
看这位考生年纪不大的样子,恐怕待会儿得与主考官对视,接着发生一系列惨案被考官的眼神吓得不敢动笔。
云及乖巧的坐在长凳上,无视了众人投来的目光。
管尚轩抚额,这特喵是我弟?
这个傻子是谁?我不认识他。
东门微生他们与云及不在一个考室,最惨的莫过于黄竹予,被分配在露天桌。露天的不确定性因素很多,所以桌上用来压考卷儿的石头比室内的多两个。
看着人进来的差不多了,云及才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褶皱,走到位置旁,安静的等待考官宣布然后发卷儿。
考官说了些皇天后土的话,接着便发考卷儿。
云及在第一个,所以也是最先拿到考卷儿的。
乍一看那题目竟然似曾相识。
第一场考的是经义,大经义三道,题出于《四书经义》中的《论语》、《孟子》和《春秋》。其中两道题都是他和管尚轩争论过的,最后争论无果,去了山长处,又论辩了一番。
哈哈哈,真是天助他也。
云及与管尚轩露出同款勾唇笑容。
考室里监考的考官如同石头一般站布在自己的岗位上,眸光扫过之处,片甲不留。
主位上坐着的是锦州通判杜十一。
杜十一长的一挂花白胡子,约摸四十岁,就已经老态龙钟。他的头发被官帽遮住大半,隐约可见发丝确实不青。他半眯着眼睛,屁股放在椅子里,双手搭在扶手之上,那双黑布靴子罩着的脚颇不安静,外人看来他却是悠哉悠哉的样子。
知州宫德元猫着身子余光瞟门外有传报时间者扬旗,便低头对杜十一耳语一句。
下一刻,杜十一便精神了起来,首先是眼睛睁开,好像突然裂开的山缝儿。随后他伸手拿起布锤子,“当啷”一声儿,洪亮的声音从他的喉管里涌出:“考试开始!”
紧接着整个考场里便陆陆续续的传来翻纸页的声音。
“抓着一个作弊的,立刻取消考试,终生不录。”杜十一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考场。
知州在旁,辅助杜十一。
州试明显和之前的每一场考试都不一样,云及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片刻之后,便熟悉了,心境也逐渐稳了下来。
可能考试就是他的拿手绝活儿吧。
云及仔细读了题,揣摩了题意之后,便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答题卷儿就一份,就算是曾经讨论过的题目,他也不敢大意。
知州巡查他处去了,杜十一一人坐在主位上,他眼神掠过整个考室。能在这个考室的人大部分都是挑选过的,富有创造力的人才,小部分次之。
特别是第一桌的姜云及,这个位置是他特意安排的。
上头有话,但凡是这位参加科考都得密切关注着。也不知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让上头这般看中。
云及正埋头答题,不知道有人盯着他。
这场考试已经十拿九稳了,所以他不需要着急着应对。
就是久站写字不太舒服。云及时不时要活动活动脚腕儿。
‘切这小子还挺调皮的昂!’
杜十一将云及的小动作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