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当年硬生生的逼着她发下了毒誓,这样的女子本该有人疼爱,大放异彩,是她阻止了她寻找幸福。
她对黎清有愧。
“厄运诅咒?怎么会呢?”黎清掏出手帕,擦了擦姜氏的眼角,那里布满了皱纹。
“有我在,谁也别想收走我的小白。”黎清两袖生风,霸气无比。
“放心吧娘,什么诅咒都会断送在我的手上,我不会让云及有事的,姜家几代单传,祖传五岁死爹,已经结束了。”
为了让姜氏放心,黎清不得不把无名道长拉出来,“还记得当年来我们家的那位道长吗?”
姜氏道:“记得,不过那又有何关系?”
“他是我请来为云及改命的呀!”
姜氏惊讶道:“可他既没有开坛做法,也没有赠送法器,怎么可能?”在姜氏思想里,道士一定是要开坛做法才能驱邪避害的。
“不,无名道长修改了我们家的风水布局,还告诉了我家族厄运破解之法,所以我才有恃无恐。”
黎清本不想将此告诉姜氏,但从姜氏随着云及长大之后,越来越担忧,甚至偶尔思欲成疾。黎清觉得不能再瞒着了,假装骗一骗姜氏也好。
“真的吗?真的解除了,我姜家就不会再受到困扰!”
姜氏喜极而泣,到时候想办法让孙子多生几个崽崽。
下人不知道姜氏在哭些什么,唯有低头做事情。三娘想来安慰一下,但看到黎清在,她也就不好插手了。
“别哭,应该高兴。”黎清抱着姜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说道:“我们刚来,一直忙着收拾院子,现在终于步入正轨,也是时候结交邻居了,现在娘是我们这姜府的老太太,辈分最高的人,要拿出老太太的气势来,结交朋友,妇人主管后宅,以后娘要多认识朋友,为云及将来打基础。”
姜氏擦了擦脸,觉得黎清说的很有道理,前面没有主家大官人,自家儿媳可算半个。自己一定要雄起,绝不做小鸟依人,安于享乐。
上京的水深的很。
这些年跟着自家儿媳也学习了不少为人处世的礼节,妇人家的往来,也算得上熟稔。
黎清却不敢掉以轻心,上京是天齐的政治中心,同时也是贵族聚集地。从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事态来看,她和姜氏乃至于云及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锦州有锦州的特色,上京也有上京的不同。
既然入了乡,那便要随俗。
黎清决定先带姜氏出去逛逛,至于云及,他还小,学得快,姜氏却是要手把手教的。包括她自己,也需要慢慢学。
于是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去教坊请个懂礼的人来教她们,包括带来的下人,也请人普及了。
教坊的人是暗门推荐的,一个和姜氏一般大的妇人,从她的精气神看,绝对是个精明伶俐的。
“您就是姜老太太了吧,您是黎娘子,我是安岳教坊的掌礼,人家唤我凉婆,我还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呢。”凉婆满脸堆笑,举手投足间有种上京风味。
这是常年在上京居住的人特有的习惯。
黎清打量凉婆的时候,凉婆也在打量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