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开车,边打电话。
反正这会儿没有美国公安,应该逮不着我。
电话响了数声儿。
“哈喽。”对方接了。
我:“哈喽,你哪位?”(没我这样儿的,我给人打电话,我问人哪位。)
“我,怀特医生。”
“哦,怀特是吧,那个,你记得我吗?”
“你是?”
“啧,你忘了,比弗山庄,大房子,派对。”
“啊想起来了,你是j,是j对不对。”
我说:“对,没错儿。”
“有什么事吗?”
我:“牙疼,想找你看看,你把你地址给我。”
“好,没问题,你记下。”怀特报了个地址。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又说句:“你这地儿,离墨西哥兄弟挺近啊。”
怀特憨厚:“不是近,我就在墨西哥人的街区,这儿的房子便宜,再说,行医什么的,方便一些。”
我说:“好吧,我这就过去。”
老墨的地盘,这怀特,搁老墨地盘混,他是怎么一种状态呢?
我感觉,这货保不齐,也是一黑帮医生。
美国有许多这样的医生,尤其是在这种黑势力交错的地盘儿上。来自五大洲四大洋的兄弟们,为谋生活,齐聚洛城,互相间,难免有点看不顺眼,小摩擦,再加上,老美这地儿,砰了砰砰那玩意儿,非常好搞到手。
所以。
枪伤啊什么的,去正规诊所,医院有风险。
就找个黑医生,治一下,然后,你好他也好,大家都好。
车行大马路。
我很爽快。
开了车窗,吹着小风儿,调了收音机,听着广播里的林肯公园。
一路,疾行。
嗖了个嗖嗖嗖!吱嘎,到地方了。
天也差不多快要亮了。
正处在亮天前,最黑暗的那段时光。
怀特的公寓楼,比较古老,非常的破败,但好歹有个大门,推门进去,迎面是个小值班室,里面灯亮着,一老头子,怀里抱一大花猫,正搁那睡呢。
猫睁眼。
张口,冲我喵咪地叫了一声,又低头死觉。
我径直上楼。
到了三楼。
311号房间。
门口挂了一个铁牌子,上边,用英文书写‘怀特私人综合诊所。’
你妹儿,不是牙医吗?
怎么又变综合了?
这小子。敢情也是个非正常行医的货!
我立门口,想像怀特小伙,一身睡衣,揉着眼睛,没睡醒的样儿。我微笑,轻轻敲了三下门。
根本就没任何反应。
于是,我又敲了三下。
这次,我感觉猫眼里头,黑一下。
然后,门开。
多么温馨的场合呀。
三只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对着哥的小脑袋。
我现在
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就被人拿枪对着脑袋这件事而言。第一次害怕,第二次害怕,第三次不怕,到了最后,比如,我现在这个阶段。
基本上就跟在路上遇到熟人,然后,哈喽,嗨一声,差不多了。
这是黑帮的一种礼节,一种问候。
我们,普通人,在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要学会慢慢接受。
那么,这个礼节,接下来,要做什么的。
首先,要在脸上坦露童叟无欺的善良微笑,然后高举双手,过头顶,再然后,淡定地注视枪口后面的一双双眼睛,最后,要打招呼。“哈喽!”我说。
“哈你个粑粑!”领头一墨西哥兄弟,毫不客气,一把就给我拉进去了。
我进屋儿,看到这里边,给分成了两个部份。
一部份,是个凌乱的诊所打扮。
另一部份。
呃,你妹儿,那都是什么东西,他们在桌子上,摆弄的干枯草叶子是什么呢?
哦,明白了。
大麻!
厅里,一端,摆了一张大桌子,有三个中年妇女,带领两个小男孩儿,手脚麻利地往一个个的小胶袋里,分装大麻。
工作真勤奋,真辛苦!
我赞了句,又看另一侧。
客厅另一侧,就是怀特的诊室。
目前诊室内,那张用来给人修牙的大椅子上,躺了一个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人,怀特一脸沮丧,立在旁边,拿了镊子什么的,却好像又无从下手。
搁他身后,是另外两把枪,枪口对着怀特的脑袋。
除去这些。
在客厅,两部份相接的位置,有个破沙发,沙发上,蜷缩一个只穿了个大裤头儿的,四十多岁的墨西哥中年大叔。
此叔,手搂一自制的嗑麻工具,正旁若无人,淡定自如,眯眼搁那儿喷云吐雾,好不快活。
气氛,说实在的,挺和谐。
工作的工作,嗑麻的嗑麻,拿枪吓唬人的,专职拿枪。等死的,在椅上,安然等死。
还有医生,专心地,救死扶伤。
怀特看到我:“嗨,j,我这里有个小手术。”
我笑了下:“不忙,不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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