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争结束,谷村弃医从商,然后又加入了家族的社团组织,小日子弄的有声有色。
生活舒适了,精神就空虚喽。
谷村从不同侧面了解到了他参加的那场战争,知道其本身就是个极其罪恶的行为。
并且,谷村这货,两手也曾沾了中国人民的鲜血。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觉得有负于家爷和道爷还有鲁修医生。
当初,那种情况下,三人本可以一枪崩了他和领导。但是,人家没那么干,本着医人的天职,救了他的领导。
可后来,他还是一意妄行,伙同那个该死领导一起,上山砸小庙儿。
最后,人家又把他抓了,结果还是没毙他。
这几件事,搁在一起,让他内心的愧疚感和罪恶感直线上升。
谷村说,这对他来讲,是一种比疾病还要痛苦千万倍的折磨。他经常失眠,闭上眼,就会看到他自个儿杀人的场景。
他耳边,经常回荡起中**人的嘶吼,中国百姓的惨叫。
他的精神,即将崩溃。
他渴望原谅,他一心想找到家爷的后人。
他知道家爷姓季!
于是,在十年前,他就启动了这个找人的计划。由于家爷说过,不允许他踏入中国的土地半步。所以,他只能是托人,慢慢的打听。
据谷村交待,五年前,他曾在香港,找到过我二叔的踪迹。可二叔什么人,他根本就近不了身,在没办法跟二叔沟通上后。他得知二叔经常去美国,他们又在美国找。
真找着了季家的后人,就在美国和加拿大。并且,住的很分散。
谷村找了几个季家后人,可人家表示,根本不知道这码子事儿。并且,他们爷爷辈,没季祥鹤这个人。
谷村绝望了。
他在日本,终日把自个儿关在家中,饮酒,悔过。
这个阶段,谷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大白天,他睁眼就能看到被他杀死的国人,一个个地跑到他面前跟他索命。
他惨叫,以头撞墙,跪在地上,祈求原谅。
可没用。
他感觉自个儿马上就要疯了。
家人请了不少的心理医生,并且还有华人心理医生,对谷村进行治疗。另外,还有专业的医生团队,对他进行施治。
那么几年,谷村一直都半死不活的状态,心里始终系着这么一档子事儿,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
并且,最难受的是,他还没办法跟身边的日本朋友诉说。
他的朋友是什么人呐!一群的**人士,他说了这个,那就要被人排挤。他的家族,就完蛋操了。
苦啊,闷啊!
折磨啊!
谷村想到了切腹,可切腹这么档子事,归他们的天皇管呐。
他这为中国人民切腹,说不过去,他就没干
后来,他不死心,又安排了大量的眼线,并在香港请了许多的私家侦探,查找姓季的人。
找啊找!
就在半年多以前,把我翻出来了。
谷村大喜。
可他到香港,我回内地了。然后又是西藏旅行什么的,他扑了个空。
又绝望,然后继续不死心,再找。
终于找到了。
我跑路了!
谷村想跳海,真的想跳。于是,派了船,在海上截我。
没截着,又撒网在美利坚找。
终于,我让他给找着了。
谷村讲到这儿的时候,这个泥轰国的老日本鬼子,老兵,老军医,已经泣不成声儿,他哭啊,鼻涕眼泪一把,嘴里含糊的,中文,日语,一起往外冒。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不得以我错了,原谅,原谅我吧”
谷村哆嗦着,跪在地上。
他身边的和服小妹见了,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剂,撸起谷村的袖子,简单消了下毒,一针,就进去了。
渐渐,谷村身体不哆嗦,斜倚在墙壁,缓缓睡了。
我很清楚,谷村得的是什么病,一是心病,二是战争创伤后遗症。
先不提心病,这个战争创伤,真的很厉害。美国,二战后,因这个病,精神崩溃的,死的,大把。
谷村之前一直能挺住,没发病,是他经营家族的生意,心有所附,没空儿想这些东西。到老,他退休了,闲在家中,往事泛起,就勾起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所以,人别做亏心缺德事儿。因为,除非到老变白痴,或脑血栓了。不然,如果正常,那种愧疚感,真的能折磨死人!
和服护士妹子,麻利地注射完,然后扭头徐徐看我。
我微笑。
妹子大弯腰:“请季先生,治疗我的爷爷。”
我一愣:“你是?”
妹子:“我是谷村先生最小的孙女,我叫,美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