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薛罡办事回到卢阳县。
听说裴荇居受伤昏迷不醒他还颇是担忧,然而他跨进门槛却见裴荇居坐椅子上看书,他脚步骤然顿住,脸上一副见鬼似的表情。
原因无他,裴荇居,居然!在看!食谱!
封面一行方正行楷——《鱼鲜十八宴》
他退出门,悄悄问站在门口的吕侍卫:“他没伤着脑子吧?”
吕侍卫莫名其妙,又听薛罡费解道:“怎么好端端地突然研究食谱了?”
闻言,吕侍卫也顿时八卦地凑过来:“我昨夜还见他去厨房了。”
“.......!!!!”
这是什么恐怖事件!!!
太惊悚了!
再次进门,薛罡神色复杂:“不说说受伤了吗?看你也没那么严重啊,居然还有闲心研究食谱。”
裴荇居早已把食谱放下,他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怎么现在才回?”
“想我了?”薛罡不正经地问。
结果收获裴荇居一记白眼。
薛罡嘿嘿笑,走上前低声道:“京城恐怕有变。”
裴荇居蹙眉。
他在贺州大刀阔斧,朝堂恐怕早已沸腾。如今他不在京城,皇上年幼未必能应对后党。
闽州还在打仗,皇上依赖信国公打赢这一场仗,必然难与后党斡旋。为免夜长梦多生乱,他才想着快刀斩乱麻迅速结束贺州的事。
对于京城的变化,他早有预料。
“信国公那边现在是什么动静?”
薛罡道:“据玄诏阁探得的消息,信国公频频入宫,暗中又跟段鸿远接触,想来在谋划什么。你不在京城,朝堂上几乎一边倒,跟着后党弹劾你的折子可不少,沈祎为了你累得够呛。”
话落,他又问:“你这边还有多久结束?”
裴荇居没说话,兀自驻足沉吟。
薛罡扭头,见廊下行来一人,立马促狭地笑起来:“得了,我没什么事,晚些再来看你。”
裴荇居回神,正要说话,瞧见已经走到门口的庄绾,又咽下去,点头“嗯”了声。
庄绾提着食盒进来:“可有打搅你们?”
“并未。”薛罡打了个招呼,瞥了眼食盒:“庄姑娘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给裴大人?”
“正好薛公子也在,”庄绾说:“不如你留下来尝尝。”
“我也有份?”薛罡夸张地指着自己,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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