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心安。你最近心不安,你梦见什么了?”
妇女眉头紧锁,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具体也看不清,就觉得梦里是他,他好像过得不好,梦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但我就是能感觉到他。”
妇女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我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一开始没放在心上,最近连续两晚都梦到,跟父母说了一声,他们就让我来供个长生位,我还以为是我多想了,心说供了长生位,应该就好了吧?没想到居然真的有问题……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他得告诉我他怎么了我才好帮他啊!”
陈凛说:“他没去阴司报道,不能托梦,你能梦见这些,已经是感情深厚情绪相连所致。”
白仙仙在旁边接话:“对,他这就属于失踪鬼口,不仅收不到香火,也没资格托梦。”
妇女顿时崩溃大哭:“那他到底去哪了啊!这死男人都死一年多了他不去报道他去哪了啊?!”
白仙仙也没想到她说哭就哭,顿时有点慌,求助地看了陈凛一眼。
发现陈凛比她更慌。
只好道:“阿姨你别哭啊,事情还可以解决的嘛,你要是相信我们,我们现在就跟你回去,保证帮你把人找到!”
事到如今,妇女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但想到她说的那个APP,解决不了不收钱,她也不用担心被骗钱,而且她确实心绪不宁,试一试也好,要是不行再来求助致虚观吧。
于是点头答应。
妇女是开车来的,上车之后白仙仙就问:“阿姨,你老公是怎么过世的?”
妇女哽咽着说:“猝死。”她怅然地叹了声气:“他是个程序员,经常加班,我早就跟他说过身体重要身体重要,可他就是不听,通宵通宵熬夜,还说自己老当益壮。去年夏天的时候,他们公司接了一个项目,他是总制作,可把他高兴坏了,连着加了三个通宵的班,等早上他同事去的时候,他晕倒在地的尸体都僵了……”
妇女说着又哭了起来。
白仙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妇女哭道:“死就死了,这一年多了,我也慢慢走出来了,但你说怎么就搞出这么一档子事。他到底还有什么心愿?是担心我们的儿子吗?还是惦记他还没做完的那款游戏?”
游戏?程序员?
有什么从白仙仙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愣了会儿,突然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里头记录了她调查阴婚事件以来的全部线索,其中有一项标注的是:必有游戏程序员参与开发。
这是之前她逛论坛时看到网友们讨论记下来的切入点。
这个配阴婚的游戏不可能凭空产生,一定是实打实的程序员做出来的东西。之前她只想着是那妖道跟人勾结交易,怎么就没想到,程序员死后也还是程序员啊!
妖道既然能和鬼做交易,那找几个程序鬼帮他做游戏也不是不可能?
妇女还在哭着数落她那个不听劝熬夜猝死的老公,白仙仙偷偷打字把自己的猜想发给了后座的陈凛。
问他: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岂不是找到他在哪,就能找到那妖道?
陈凛回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没那么容易找到他了。
不管他是自愿还是被拘役,有心要藏,还有妖道从中掩盖,就不好找了。
之前还拍胸脯打保证的事突然变得棘手起来,白仙仙心里七上八下的,但真相未明之前,也不好对妇女再说什么,只好先冷静下来。
妇女住在北门上,说是她和老公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她自我介绍她叫王筱,她那个短命老公叫张帆。
白仙仙本来还指望这里能留下张帆出现过的痕迹,但一年多时间,房中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王筱期待地看着他们:“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白仙仙说:“名字,生年八字,再找一件他生前最爱穿的衣服。”
王筱先用一张纸把老公的信息写下来交给白仙仙,然后从次卧的衣柜里抱出来一堆各种颜色的格子衫:“这些都是他爱穿的。”
不愧是程序员。
事不宜迟,白仙仙拿了两件放在地上,点燃刚刚回来路上买的香烛,将张帆的生年八字写在黄符上后,低念道:“五帝大魔,万神之宗。飞行鼓从,总领鬼兵。麾幢鼓节,游观太空。”
香烛点燃黄符,逐渐化成细细的符灰,在格子衫上薄薄铺了一层。
白仙仙拿出背包里的五枚铜钱,凝神撒在了香灰符灰之上。
这是白家秘传的寻阴术,咒语为指,铜钱为引,根据卦象,就可得知亡者的方位。
大长老生前就擅铜钱占卜,可惜没有机会亲自传授,白仙仙现在这些跟铜钱有关的卦术都是自己从经书里学来的,也是第一次用。
王筱在旁边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等了好一会儿,发现白仙仙盯着那铜钱半天没说话,不由问道:“怎么了?”
白仙仙有点绷不住,转头求助地看了陈凛一眼。
卦象是乱的。
什么也看不出来。
难道是她学艺不精?还是真如陈凛所说,被妖道布下迷阵,有所扰乱?
陈凛沉思了两秒:“我试试。”
他的办法和白仙仙不一样,就是单纯的以符为引。之前白仙仙还怀疑人家画符的能力,现在看他手沾朱砂,符成一张又一张,估计印钞票都没他快。
老道士当初就是凭一张灵符制服了追逐他的恶鬼,老道士尤擅符箓,他也一样。只不过所成之符眼下全部一张一张掉落在地,很显然,他也失败了。
陈凛搓了下指尖朱砂,摇了摇头。
王筱再外行也看出来两人都失败了,之前还一脸期待加信任,现在一冷静,怀疑慢慢就往上冒了。
她迟疑着问:“你们还能行吗?”
白仙仙被这句质疑激得耳朵都红了,恶狠狠撸起袖子:“行!怎么不行?!我还不信我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