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尿清清热毒,再看情况……”接着便郑重地打量牢里众人道:“这药也不难找,蒜头你过来,是用得着你的时候了……”
接着便见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从人后跑了出来,嘿嘿一笑道:“林大夫放心吧,童子尿我有的是,都给这位漂亮哥哥留着!”
旁边便有热心的囚犯催促那蒜头道:“治病不能耽误,现在就去尿点给他喂了喝!”将手里的一个破了口的碗塞给了蒜头。
韩十一气翻了,你他娘的才喝尿呢!便连忙做出一副慢慢转好的样子来,握了一旁五皇子的手道:“我的肚子好像不那么疼了,哎,不疼了……”
五皇子惯无表情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凑近了韩十一耳畔轻声说道:“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韩十一偷偷翻了个白眼回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喂?你还笑?你到底知不道自己跟谁是一伙儿的?”
五皇子与韩十一极近地对视着,韩十一的眼睛太漂亮,眼瞳黑而纯粹,撞进五皇子心里,面颊便微微泛了红。好在牢房里光线昏暗,并无人发现这变化,他忙转开目光,只是依旧抱着韩十一没有松手。
韩十一拍了拍五皇子的手,“喂,我已经好了。”意思这出戏已演完,换下一场,五皇子才反应过来,忙缩回手去。韩十一整了整自己卖力演戏弄皱的衣摆,转头瞪那林禳道:“仔细一瞧,你有点面熟,原来是我婶婶娘家妹子的小叔子的二表姐家的儿子!我们小时候还见过一面!对,你这里有颗痣!”
那林禳淡定地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你认错人了吧,我这不是痣,是昨天吃的糟米饭,沾上了个饭粒子。”那“痣”果然被他给抹掉了。
韩十一两次都没骗过林禳,也是急了,心说我在坑蒙拐骗一道上也算有些道行,竟然两次被你反坑了,不找回场子我的面子往哪摆?便忽地脸色变了,悲伤地凑近林禳低声道:“我爹承蒙你照顾……”
那林禳听了这话,明显一惊,“你爹?”
韩十一微微点头,眼喊悲伤,“我爹薛甫良。”
林禳早就看出韩十一身份非富即贵,号脉又查出她是女子假扮,此时便以为她是薛甫良的女儿乔装掩藏身份,便急道:“小……小公子怎么被抓来了?”
这次,韩十一终于如愿骗到了林禳,扳回了一局,小狐狸一般转过头去对着五皇子眉眼飞扬地偷笑。
五皇子素来冷静自持到感情都有些匮乏,此时忽然心软地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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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十一以薛甫良的女公子的身份取得了林禳的信任,又真真假假地说了自己哥哥薛嘉逃走进京告状之事,林禳更是深信不疑,将薛甫良在牢里的情况全部告知了韩十一,并说薛在被人带走之前,留下了一个信物给他。
待到韩十一想看看那信物的时候,林禳丹凤眼眨巴眨巴却又不肯了,定要出了这牢房才肯把信物拿出来。韩十一跟林禳打了一会儿机锋,谁也没斗过谁,只得商量着如何离了这牢房。
韩十一算计着皇上派来调查此事的大理少卿廖连和刑部侍郎唐潜会在明日一早进青州,便对两人说现在牢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走。她说的信誓旦旦,仿佛她是来牢房游玩一般,明日必能出去。林禳便半信半疑地点了头,找了个墙角窝着睡了。
好奇的囚犯便凑过来问林禳,“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亲戚啊?”
林禳叹了口气,问道:“我确实是他‘婶婶的娘家妹子的……”奈何这亲戚关系太复杂,他没记住,很是挠头。
韩十一瞥了他一眼,帮补充道:“婶婶的娘家妹子的小叔子的表妹的儿子!”
那囚犯也被这亲戚关系绕糊涂了,“当真?”
林禳与韩十一同时默契地点头,斩钉截铁地齐声道:“当真!”
韩十一骗完了人,便悄悄推了下一旁的五皇子,“你袖子里不是还有一把花生吗?拿出来!”
五皇子在伴月楼里随手抓了把花生仁做暗器打了潘宝和他的那些家丁,韩十一也瞧了出来,只是本不想揭穿,奈何她这会子太饿了,哪里吃得下牢里黑不溜秋的饼子,便直言讨要五皇子的那点子花生。
“你要花生干嘛?”
“我吃啊!”韩十一觉得这是个傻问题。
五皇子闻言点点头,刚要把花生交出来,就见那牢头一阵风似地小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肥墩墩的身影,脚步打夯一样重,咣咣地向这间牢房走来。
韩十一眉毛一挑笑道:“看来有人是不打算留咱们在这里过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