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十一得知自己是被周家母子从河里救上来之后,也很想知道自己从前的身份。但是脑子却不管用,竟什么也想不起来,稍一细想,还会头疼眩晕,她便只能作罢。但瞧着自己手上有着多年磨成的老茧,便想自己可能只是普通庄户家的女儿,至于之前为何落入河中,她给自己揣测了多个版本,最离谱的便是有了情郎家里不同意,于是双双跳河明志。
韩十一便是这样一边被自己编的身世感动的一塌糊涂,一边跟着管家进了苏府。因这丰富的内心演绎,她便没有像其他丫头那般拘谨和胆怯,偶尔抬头看时,似对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苏府习以为常,淡定的很。
这份淡定看在苏夫人眼里时,便觉得这丫头稳重,虽是乡下来的,但上得了台面。这让苏夫人眼前一亮。便招手道:“那个丫头,就是你,过来我瞧瞧。”
韩十一左右看看,大约说的是自己,便上前两步,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女子礼,这礼她似乎极不熟悉。
苏夫人见她这礼有些不伦不类,就又有些失望。“你叫什么名字?”
“民妇周二娘。”韩十一朗声答道。
苏夫人这姑娘看着模样极好,却不畏畏缩缩做那小家子气,这答话中气十足,便又重新满意了,接着问道:“可有什么手艺?”
“手艺?”韩十一琢磨了下,刚才那些丫头有的会厨艺,有的擅女红,自己可什么都不会啊,缝补衣服还不如周二郎细致。于是为难道:“打渔算不算?”
“打渔?”苏夫人一时没琢磨出这是什么手艺,旁边陪嫁张嬷嬷提醒了,才明白这女子大约出身渔户。
韩十一很担心自己被退货,还在挖空心思想,眼睛忽然一亮,露出一排小米牙,“对了!我会爬树!”
于是满座皆惊,苏夫人惊讶不已。李牙婆讪讪地圆场道:“夫人莫怪,这乡下丫头,粗野惯了。”
苏夫人却摆摆手,示意无妨,“你当真会爬树?”
“当真!”韩十一连忙点头。
于是韩十一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见院中便有一棵老桂花树,她把裙摆一系,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双手一抱树干,两脚一提,几下子就蹿到了树顶上,接着还做了一个猴子捞月的动作倒挂在树上,低头向苏夫人笑着打招呼。“夫人,这样可行?”
苏夫人和牙婆都惊呆了。苏夫人便连忙道:“下来吧,仔细摔着!”
韩十一从树上溜下来,拍拍手上的浮土,“我还会些拳脚呢。”说着便比划起来,这拳脚功夫其实还真没有多少可圈可点的地方,只是这些女眷没见过,越发惊讶不已。
于是苏夫人心想,若是女儿在相府里受了委屈,关键时刻,爬树这本事,到是能用的上,好歹能爬树跳墙的,给外面报个信也好啊,便点点头把周二娘留下了。
而韩十一的新主子苏慈苏小姐是个极温柔少语的,得知周二娘不仅会爬树还会拳脚功夫,心里对她便生了几分佩服。平日里也教人使唤她做活计,她在苏府里过的到也自在,只等着跟苏小姐的送亲队伍启程去京城。
入冬时分,王家迎亲的队伍到了兴州。队伍浩浩荡荡行了半月,才至京城。韩十一同陪嫁的几个丫头坐在马车里,不时撩开车帘向外望去,眼瞧着这京城外的景物到是有几分眼熟。旁的丫头虽也好奇,但平素都是守规矩的,便不敢向外看。韩十一新来府里就得了夫人和小姐另眼相看,她们本就心里有些抱怨的,如今见她总是撩开帘子,便着恼讽她几句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云云。韩十一对这些数落从来不放在心上,继续没心没肺地瞧热闹。
却见一队人马急匆匆出了城,领头那人玄衣薄裘面容冷肃,瞧着眉眼甚是熟稔。韩十一待要细看,那人已一阵烈风般从马车旁掠过。旁边的丫头将车帘拉下来,挡住了韩十一的视线。
韩十一有一瞬的失神,难道自己曾见过那人?便拉了身旁的丫头问,“你可知刚刚那个人是谁?”
那丫头叫作缨儿,嫌弃地瞥了韩十一一眼,“这京城里人非富即贵,我哪知是谁?往后不要盯着个外男看,丢了我们苏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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