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
子曜只是单纯的亲近他吧?
视线不敢往男人的下半身看,只能安慰自己,或许自己感觉到的是子曜的手机。
转身在做菜的时候,心已经不净了,身后的视线灼灼,仿佛两道火柱,哪怕是伸出手拿东西的简单动作,在这一刻一变得格外的困难。
最终将豌豆和肉炖进了锅里,在将火关小,他转过身来,匆匆的走向门口。
“哥,干嘛去?”一直站在门口的男人问。
“洗手间。”他从男人的身边走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近乎逃一般的冲进了洗手间。
手再次握在了门的把手里,手上是热的,但是也是潮湿的,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额头疼的厉害,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在了脑袋上,疼得恨不得放弃这个身体,从里面钻出来。
好疼啊!
疼……
身体深处涌出一股力量,就像是破石而出的嫩芽一样,虽然极尽扭曲的生长着,却依旧坚韧的从石头里探出了头来。
好似过了亿万年。
世界猛地一轻,所有的痛苦远去。
神智回归,前程往事浮现在眼前。
那些痛苦的悲伤的应该忘记的,还有那些快乐的温馨的铭刻心中的,一一浮现,再依次回归原位。
于是,尘埃落定。
有些悲伤,又有些庆幸。
原来……我已经死了。
真好,我死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神情宁静,环目四顾,眉心微微蹙紧。
他此刻正在一个奇特的空间里,飘在半空中,脚下是一个个方形盒子,一眼望去,无穷无尽。每一个盒子里面都有一个自己,做着相同或者不同的事情,就好似一个个记忆的匣子,他来到了灵魂深处。
就在他的脚下,自己正在洗着澡,空气潮湿又温热,就像是最后一刻握住门把手时候的触觉,温热的水将他从头冲到脚,冲掉了白色的泡沫,露出了一身洁白如玉的身体。
这样看着自己的感觉很奇怪,并不是照镜子,而是像看另外一个人似的。将刘海拨至脑后的男人露出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睛,水珠汇聚着从脸颊上一路蜿蜒而下,最后汇聚在下巴尖上,像是一颗钻石。并非自恋,平心而论,以一个三十九岁的男人而言,这样的肌肤状态和容貌,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三十九岁时候的我。
这个时刻,也是变故发生的一瞬间。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想,那天的自己如果不打开门,会不会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他还是子曜眼中那个亦兄亦父的长辈,子曜也会有自己的人生,可能会站的很高,高到他无法企及的地步。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们依旧是一家人,可能不会是那么亲密,但也绝不会受伤,相安无事的到老,当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回忆里都是这一生的幸福和快乐,然后笑着合上了眼。
然而,人生就这样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就像是恶魔丢下的一粒恶意的种子,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疯长并破坏掉了他的一切。
“嘭嘭嘭!”浴室的大门被敲响,外面的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正在沐浴的男人吓了一跳,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谨慎的看向了房门。
“开门!”是晨子曜的声音,“开门!哥!开门!”
“等等,马上。”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飞速的冲掉身上的最后一点泡沫,从挂钩上拿下白色的浴衣穿在身上,来不及擦头就将浴室的门拧开了。
浴室的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拧就开了。
开了门,看见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今天不是说不会来吗?”男人有些惊讶,先伸手将晨子曜扶住,轻轻拍了拍后背,“喝了很多酒吗?你不是在外地拍戏?怎么会跑回来,还喝了酒。”
晨子曜却抬臂挥开了他的手,眉心紧紧的蹙着,狠狠的瞪着他,说:“你今天出去了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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