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祁哥,你找我有事吗?”
祁连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之前,在梁王府里被承桑殿下带走了,同一时间,梁王府遭受庆王的针对,还有天机阁的数次刺杀,腹背受敌,所以这些事,你可能不知道。”
柳眠锦点头,“你说。”
祁连抿唇,“在此之前,王爷就命我去调查了华茂山孙擎长老对受训暗卫的压迫展开了调查,我就是其中之一。”
“在调查中,翻找到了孙擎想要销毁的一些纸张里面,看到了你的名字,还有罗岳,也有一些没有被选中当王爷贴身暗卫的几个人,很不幸运的是,他们几乎都死了。”
柳眠锦瞳眸微睁,明显有些惊愕。
祁连呼了口气,语气变得艰难,“最开始,我以为那样的训练是只有被选中的人才会去做,即便很羞耻,无法接受,但最后都忍过来了,那时候,我有过恨,我只想卖命,不想被人这么侮辱。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会觉得耻辱,但这是我们做奴隶的命,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直到有一天,孙擎被某个试图反抗的暗卫打伤,隐隐有人在议论什么,我才知道,这样的事,根本是孙擎出于自己的私欲做的,王爷从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而那些已经死去,名字讯息都很难查询到的暗卫,无人能帮他们申冤,我恨极了。”
“因为孙擎的恶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多少暗卫失去了性命,孙擎做事谨小慎微,有些事情若非我亲身经历,加上找到了几个险些遭受侵害的暗卫,细细询问下,才拿到足够反抗孙擎的证据。”
柳眠锦垂眸说道,“那个打伤孙擎的是我。”
祁连笑了,拍了拍柳眠锦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名字在孙擎的那个小本本上都标了红了,若不是你被选上了做王爷的暗卫,怕是难逃一死。”
柳眠锦:“……”
祁连继续讲述,“其实说到底,我查出的那些证据,根本也算不得什么证据,有阶级的地方就有压迫,王爷不可能去听每一个人的申冤,更何况,来华茂山的训练的人都落了奴籍,我们活该受压迫。”
这番话,柳眠锦无可反驳,若非王爷回心转意,他怕是早该死在天牢里面,哪有现在的小日子,每天还能见到王爷,同王爷说话。
祁连目光拉长,“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我把那些微不足道的证据交到王爷手里的时候,王爷是愤怒的,很轻易的就将孙擎交给了我处置。”
柳眠锦抬眸去看祁连眼睛,在一片漆黑之中,凭借着街道上点着灯笼光亮,照的人侧脸昏昏暗暗,显得有些可怖。
只听,祁连讲道,“那时候我也是一个小孩子,我害怕,恐惧,愤怒,屈辱,可是我有时候却又庆幸,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训练,触碰自己身体的,是冰冷的器具,哪怕被人紧盯着,被阴毒的视线看着,避不开,逃不开,但至少身体还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