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稻草。
“那你倒是跑啊,跑丢了别叫人送,或者是又爬到别人床上去。”祁天凌终于吐出了内心的梗,此刻觉得顺畅多了。
这话落在枫景耳里,直刺得脑子嗡嗡的。
我爬别人床还不是你逼的,难不成我睡地上?
跑丢了别叫人送?好啊,这是明着赶我了,还不让我回去?
行……我走……
一个转身撞在墙上,我……无路可走……
“咚”的一声倒在地上,造成二次摔伤。
祁天凌竟慢了一步。
鲜血从额头与后脑勺同时流出,给祁天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来人!”
随后撕下一块衣料慌乱的为枫景缠上,临时止血。
影一来的时候,祁天凌已气到浑身发抖,跟本无力托起枫景。
“快送去千草堂。”祁天凌声音颤抖不已。
影一连回答都省了,抱起枫景一个纵身向着千草堂而去。
早知道,还不如方才快一步把王妃送回去,也不至于出这种事。
王爷真不知怎么想的?!
影一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不一会儿千草堂就炸开了锅。
祁天凌失魂落魄的赶到,被祁思远挡在外间,“王叔莫急,楚大夫在给小景缝伤口,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他现在怎么样?”祁天凌焦急的问。
“不知道,人还没醒,”祁思远首次对他的王叔不满,说话多少带了点情绪,“王叔也是能耐,每回都把人弄成这个样子。”
“……”祁天凌无言以对,想揍这个混小子又找不到理由,首次落了下风。
楚韵是哭着为枫景缝完伤口的,之前从来没有哪次流过这么多血,人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情况之凶险令楚韵心里都没底。
跟上次一样,又忙到快天亮,把该做的都做了,楚韵不堪疲乏睡了过去。
祁思远进来,见楚韵扒在枫景身边睡着,忙将人抱起来放到他搬来的床榻上,盖好被子,让楚韵好好睡一会儿。
祁天凌也在这个时候走进来,轻轻坐到枫景旁边,看着无一丝感应的人,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慌怕。
枫景额前、脑后都有伤,只能将他侧身躺着,从外面看不清脸,头上缠了一圈纱布,余下青丝随意散落枕间。
祁天凌伸手握住枫景留在外面的一只手,触感冰凉,凉意顺着手心侵入心脏,令握着的人心中阵阵刺痛。
几个时辰前,这人还等着他的拥抱,盼着他的安慰,甚至更多。
祁天凌看在眼里,却还是硬了心肠,没有给他回应,如今想想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