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外面其他人有多焦急的陶岭冬此时还有些发懵,他不过是把手按了上去,这就要和高考悦会合了吗?
坠落了好一会儿,陶岭冬的脚终于踩在了实地上。
这种坠落虽然没有像“星移”那样突然,但因为陶岭冬脑袋有些晕,也觉得和令人吐出一口老血的“星移”没什么两样了。
陶岭冬环顾,他似乎身处在庭院之中。面前有一道月亮门,走进去,便见白墙青瓦的屋子。屋子窗前有一棵桃树,有风拂过,粉红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陶岭冬想张嘴问一句“有人吗”,可是动了动嘴唇,声音却完全发不出来。
陶岭冬低头一看,阳光下他也没有影子,随即抬起手注视着缠绕在手腕的白色雾气,心想可能这里只需要他做一个旁观者。
果不其然,脚步声响起,有人穿过月亮门来到这里,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小亦,我们来做个秋千吧。”
接着,陶岭冬又换了地方,他现在身处一间女子的闺房里。
姜亦手里拿着木梳,对着梳妆镜简单梳了个发髻,随手又抹了一点儿胭脂,原本就生得好看的她更添了几分昳丽。
看到这里,陶岭冬忽然就想起了那个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如果是的话,那他眼前这位女子就是那位人人口中的“美人”了吧。
姜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接着起身去打开窗子。窗子开了的那一瞬间,突然露出了一张脸,吓了她一跳。
那张脸眉目清澈明朗,一双眼睛弯起,冲着她傻乎乎地笑,姜亦不自觉也笑了起来。
桃花被风吹落,歇在陈景的肩头。
眼前画面像起了水波一样慢慢晕开,又换了一帧。这一次,似是寒冬。烛火幽微,姜亦趴在书案上睡着了,陈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脱下身上的鹤氅,为她披上,随后又合上窗。
陈景含笑地看着姜亦,一边抚了抚她略有凌乱的黑发,一边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还说了一句话,陶岭冬听得很清楚。
他说:“你摘的花很好闻。”
陶岭冬缓缓皱眉,看得出来,姜亦和陈景两情相悦,那陈景自然就是那位“少年将军”,那为什么又会被传成那样?
大雨顺着伞沿垂落,姜亦撑着伞站在闭锁的大门前,她想找陈景问清楚,究竟什么是“我将与玉霖在中秋完婚,还望姜大小姐自重”。
姜亦站了一整晚,雨冷天寒,握着伞的手慢慢变得冰冷而麻木,正和她一点一点坠入冰窟的心脏。纵然过路行人纷纷议论,也没能见到陈景,更听不到他一句解释,最后她一个人来的,一个人也强撑着走了回去。
姜亦和陈景之间,隔了一道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