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面对着此情此景,除了指责,析木真不知道还能再说出些什么。
幽怨的眼神、又一次瞧了那仍在漠然盯着自己的男人一眼,不再多说半个字、转身离去……
我这是在干嘛——
望着那略显单薄的寂寥背影,无穷无尽的懊悔、令玄枵险些当场就地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又一次将那人狠狠地伤害了一回。
面对这个原本是内心底里最重要的人,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将所有的真心话一吐为快呢?
难道非要等到临死之前的那一刻、才会做到么……
不知怎么,玄枵忽然想到了“死”。
老实说,降娄、实沉相继离世这件事,并非如其表现出来的那般漠不关心,事实上,对玄枵的打击还是相当的大,以至于不愿意再有人提起。
而且,玄枵还将所有的伤感、全部转移到了析木的身上,他真的很想就这样抛开一切,与心上人远离世俗、潜心修行。
可是、每每看到对方那鄙视的眼神、一腔热情便会化做寒冰……
我啊、还真是个不可救药的混蛋啊——
自暴自弃地在心底里暗骂着,抬头看了看析木消失的方向,这位向来被喻为“术师界第一高冷”的玄枵,脸上竟然也现出了一抹失落……
然而就在这同一时刻,离开镇子已经有一段路程的析木、也在不停地埋怨起了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再一次犯了同样的错误——
明明是想着提醒仅剩下的好友,当心不要步降娄、实沉的后尘,可为什么偏偏为那些、并非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所干扰……
那男人不就是说要去“春霄楼”么?这又不是第一次听说,更不是他从来都没去过,自己犯得着因为那种事而忘记真正的大事么?
之前想到要劝他回头的决心,在那一刻居然全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望着遇仙镇的方向,析木又一次陷入了伤心与懊悔、所交织成的另一类“情网”中。
…………
天色渐晚,无尽的夜色已将其浓黑的长衣披散开、遮住整个天际,懒懒的星儿、月儿却迟迟不肯露面。
抓起酒壶、对着嘴,里面流出的液体只有数滴。
冰冷、苦涩……
为什么连平时那么甘甜的美酒都要和我做对?!
玄枵恼火地将酒壶抛在桌上,接着、整个人便瘫坐在藤椅中、颓废的闭上双眼。
那个男人——
没有自己这般伟岸、英挺的外型,也没有自己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王者般霸气,有的只是纤长得略显瘦削的身体,明明很优秀、却从不愿显露自己的内向性情。
可是、这样的他偏偏将自己深深吸引住,甚至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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