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郁难闻的机油味,塑料炸裂的燃烧味相互交织在在一起。粘腻猩红的血液从额头缓缓流下,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只得顶着酸痛乏力的身体从狭窄的缝隙中,瘫软着爬出来。
随之,我看到的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而是一片草原,马蹄声四起,震耳欲聋。整个草原都在为之颤抖着,百马嘶鸣,令人不禁头痛欲裂。我只得闭上了双眼暂作休息,然而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发现竟身穿一袭桃红色戎装,骑在一匹骏马之上。
我慌乱地看着无垠之源,只觉重心骤然一倾,手上的缰绳迅速摩擦着脱离了我的手,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那灼烧的热度,身下的白马一腿半跪而倒,我亦翻滚而落,整个身子重重的摔在草地之上,只觉胸腔内一抷辛甜的热血冲上喉咙。
……
杏眼惊开,才恍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场梦。
阳颜蹙了蹙眉,梦中的疼痛感附骨噬来,好似密密麻麻细小滕蔓一般,牵扯着每一根神经,算不上剧痛,却也疼麻的教人难受。
身下垫着蚕丝软垫,只觉细糯滑凉,减少了身上所盖华靡罗衾的厚重、闷热之感。眼前是烟粉色的帷幔,淡金色的罗帐上腻绣着洒珠金线美凤蝶。洒目望去,床榻的左侧便是一通阔气的大窗,窗外夜色正浓,月光温润如玉,洒在水曲柳美人榻上,塌上中间则是置着一景泰蓝墨台,一瓶肌理华润细腻的灰绿色碎纹瓶中,插着几枝令人眼前一亮时鲜花卉。
阳颜顿觉奇怪,再无心思端详屋内摆设,心忖道:把病房弄得跟情趣主题酒店似得,这家医院什么毛病。
她往床外用力瞥了几眼,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医用设备,甚至连一瓶吊针都没给她打上。阳颜想了想,记得自己是因为一通鬼来电出了车祸,随后自己便断片了,她烦躁地揉着脑袋。
想起那通电话,我一定要到电信局去查出哪个不长眼的那么无聊打这种电话!告得她倾家荡产。
阳颜愤愤地心想道,且不说这些,她很想看看现在的自己是副什么德行,毁没毁容,还有她最宝贝的被那辆该死的卡车撞成什么鬼样了,都她所担心的。
呆滞地看着床顶想了半晌后,阳颜还是决定先找手机为妙。
先把这个病房拍下来发个朋友圈再说。
然而翻找了半晌,也不见自己手机。阳颜咬着牙根,撑起身子来,手机对她来说,仿佛就是力量的源泉一般,让她浑身充满了能量。她甩开颈下的如意镶金玉枕,就是一通乱掀。直到她把底铺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手机,她仿佛一瞬之间感觉不到疼痛似得,愤愤地锤着床板,大声叫道:“护士!护士呢!我的手机去哪里了!”
屋内的异动惊醒了坐在门口守夜昏昏欲睡的宫女和太监,两人相视一眼,连忙放下手中的巡夜灯笼,打开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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