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一番『插』曲,却是把先前那点小小的不愉快给驱散了,阿梨又开口,向祖母和婶婶们取经,略微皱眉苦恼道,“我最近夜里总觉小腿抽筋,时常半夜里被惊醒,有时一晚上醒好几回,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河阳郡主闻言倒是纳闷,“腿抽筋?疼得厉害吗?我怀几个小时候,倒是没有这样的征兆,只是夜里容易饿,半夜总被饿醒。”
一旁挺着肚子苏曦也道。“可曾问过大夫了?大夫如何说的?这可不是小事,夜里睡不好,白日里便没精神,对孩子也不好的。”
阿梨见众人一脸紧张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夜里腿抽筋这事,自然是看过大夫,她自己觉没什么,醒了就坐起来,『揉』『揉』腿,抻抻筋,再接着睡便是了。可无论是李玄,还是嬷嬷们,都很当一回事,大夫都被喊来了好几回,也不敢开『药』,如今还在食补着。
见众人这幅模样,连祖母都一脸严肃,阿梨忙描补道,“其实也还好,疼倒是不疼,只是有时候夜里容易醒。”
她这说的轻描淡写,倒是把屋里几个女眷吓不轻。实在是女子怀孕生产,犹如鬼门关前走一遭,再小的事,到了这时候,也成大事了。更何况,在孙氏和河阳郡主看来,侄女虽进了侯府门,看似稳妥,可实则却不然。岁岁可不是侯府亲骨肉,虽说侄女婿对岁岁视如己出,可男子么,自然是更看重自己骨肉。
在他们看来,阿梨腹中这个孩子,可是她坐稳侯府女主人位置的关键。
原本郁郁不打算开口的二夫人孙氏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沅姐儿这症状,我倒是见过。我母亲怀我弟弟时候,夜里也总是抽筋,后来我那『奶』嬷嬷问来了个土方子。虾晾干了,用盐椒一拌,我母亲那时每日当成小食吃着。熬成粥也是可以,只是我母亲那时吃不下粥,反倒干虾还一口一个,吃极香。再便是核桃,炒咸鲜,再挑出核桃肉来吃。大概也就吃了半来个月样子,夜里就不抽筋了。”
孙氏便是这样个『性』子,『性』子有些软,遇事有些瞻前顾后,做不出和河阳郡主那样当场还嘴的事,可她也是个护短的人。家里晚辈有点什么事,她都极为关切,尤其是三房两个小娘子,她可怜二人父母不在身边,一贯是很上心。
她一开口,原本对她方才那些有些不满,觉她没有维护侄女的苏老夫人,也缓了脸『色』,对嬷嬷道,“二夫人方才法子你们听到了吧,去弄些来,今晚便叫沅姐儿吃着试试。”说罢,又看向阿梨,温和道,“等会儿可不许挑食,我瞧你除了肚子鼓起来,旁地方丁点儿肉都没长,比以前还瘦!”
阿梨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偏瘦,看看旁边的三姐,同样是怀着身子,三姐整个人都丰腴了几,面上充满那种母『性』的光,面如银盘。
再看看自己,阿梨也有些心虚,点头道,“我知道了。”
苏老夫人可不听她这番话,心里觉自打孙女嫁进侯府后,被孙女婿宠跟什么似的,嘴上说的好听,扭头就有自己主意了。就似今日她不许孙女去,让她在家里等,她却哄着孙女婿带着她去了,她要训几句,孙女婿都不让。
反正孙女要在家里住几日,她亲自盯着她吃,也怕她不吃!
苏老夫人在心里拿定主意,扭头对苏曦道,“你也是,我让灶房炖了两只『乳』鸽,等会儿你们多吃些,补身子。”
苏曦自然笑眯眯答应下来。
众人聊了会儿,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顿午膳。当然,阿梨没有逃过专属她的炖『乳』鸽,满满一盅,吃她撑不行。
这一次,有苏老夫人叮嘱着,李玄不敢违逆长辈,明目张胆帮着阿梨吃了。再一个也是,在家里时候,他见阿梨吃少,也不舍『逼』她吃,如今有老夫人盯着,他倒还省心些。
吃过午膳,众人便陆陆续续散了,阿梨撑很,李玄便与岳父苏隐甫说了声,陪着阿梨慢悠悠在苏府打转消食。
夏日炎热,二人便在回廊阴凉处走,边走边谈天说地,主要是李玄说,他见识广,什么都是信手拈来,院子里花花草草有什么典故啊、什么『药』『性』啊,便是一块石头,他都能顺嘴说到擅长画石的名士身上。
阿梨在一边安安静静听着,时至今日,她都觉这样的李玄有些陌生。但陌生同时,又给她一种很安心感觉。
从前沉默李玄,给她一种遥不可及、高不可攀感觉,是主子。而现在的李玄,则更像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