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么?”
有了娘的提醒,岁岁才把那段惨痛的回忆,从记忆深处勾了出来,小家伙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是救过自己的叔叔呢,她怎么把人给忘了,太过分啦。
岁岁红着脸,仰着脸喊人,“卫叔叔。”
卫临自不和这么个小孩计较,闻言倒抬手『揉』了『揉』岁岁的头,宽容道,“岁岁长了,也长漂亮了。”
阿梨见女儿乐呵呵的样,倒没说她什么,反而郑重对卫临道,“上次的,还未谢过卫大人。”
卫临闻言却只是一,光风霁月的模样,如青竹般,摆手自谦道,“世妃不必言谢,说起来,我人微言轻,也未曾帮得上什么忙。老师能够化险为夷,还是他素日便行坦『荡』,旁人便是想要诬陷,也无处下手。”
二人说了几句,阿梨便问卫临是不是要去见爹爹,卫临自然道是。
二人要去同一处,卫临身后也有下人跟着,阿梨这头则有冬珠,倒是无需太过忌讳,二人便说好同行。
待进了院,二人便分开走了。卫临去了老师那里,阿梨则回了屋。
午李玄没有回来,却是叫身边的随从回来传了话,说与几个连襟去了郊外,午膳便不回来了,叫阿梨不等他。
阿梨和女儿一起了午膳,又搂着女儿睡了个美美的觉,醒了后,天『色』还早,屋外大太阳照得树叶恹恹的,丁点儿风都没有,只听得蝉鸣一声比一声响。
岁岁怕热,双手抱着大蒲扇,劲儿给自己摇着,见娘从内室出来,便十分孝顺地把蒲扇换了个方向,冲娘摇着,小脸都热得出了汗,还在认真问,“娘,凉快吗?”
阿梨窝心极了,摆手道,“娘不热,你给自己扇便是。”
岁岁这才哦了声,朝自己继续摇扇,摇了儿便觉得累了,阿梨顺势接过去,轻轻给女儿扇风。
一低头,才看见桌上摆着的小玩意,像是小孩儿玩的七巧板,但又和那不太一样。底下是个大圆盘,画的是几个小孩儿在花园里扑蝶,旁边还有架秋千,上头坐着个梳花苞头的小姑娘,身后有个小郎君在推秋千。旁边则散落着许多块木片般的东西,什么形状的都有,阿梨翻过来看了眼,发现后面画着的,与那大圆盘上的画是一样的。
倒是十分稀奇。
“哪里来的?”阿梨顺口问了句。
冬珠正在另一旁摇扇,闻言便回话,“方才卫大人送过来的,说是旁人送的,他家里也没有孩,便送来给小娘玩。”
阿梨不由得想,卫大人对岁岁倒是挺照顾的,似乎颇喜欢她。今日见面那儿,见岁岁记不得他了,还有些失落,虽藏得深,却还是被她给看出来了。
不过,卫大人那个年纪,应当已经娶妻生了,只不过也不知为何,并不见他有什么静。阿梨随意想着,但她一贯不是爱管旁人私的人,不去做媒,也只是一想,便那么过去了。
很快到了入夜时分,李玄依旧还没回来,阿梨陪着女儿了晚膳,便坐在临床的小榻上玩那卫临送过来的小玩意。岁岁对新玩意还觉得十分新鲜,玩了一下午,也只拼了一半,执拗地非要拼完才行。
正这时,外间有了静,阿梨推开窗户,便恰好见李玄从院里进来,一身竹青的长衫,束着冠,面上冷淡淡的,是一贯的面无表。
待进了屋,撩了帘进来后,他的面『色』却柔和了下来。也是进来后,阿梨才发现,李玄长衫皱巴巴的,衣摆上是灰扑扑的,面上也有些红,像是那种被日头晒伤的红。
“这是怎么了?”
阿梨要穿了鞋下榻,却被李玄一句话给叫住了,道,“忙活,我去换身衣裳出来。”
阿梨只得隐下,等李玄洗漱了番,换了身衣裳出来后,阿梨才又问了遍,“不是说与大姐夫他们一起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说罢,又催促冬珠去取晒伤的膏『药』来,洗了手,沾了『药』膏,一点点给李玄涂着。
李玄靠在枕上,仰着脸,方便阿梨在他面上涂『药』,清凉的『药』膏沁入肌肤,有些许的刺痛,他倒是连眉『毛』都没一下,睁着眼看阿梨,见她如玉般的耳垂,忽的便意,一抬手把人搂怀里了,也就见岁岁还在,忍着没做其它的。
阿梨身重,也不好挣扎,见李玄也没有其它的作,便也由着他了,又问,“还有的地方不舒服?怎么弄得啊?”
李玄侧过身,无奈一,道,“二姐夫真是记仇。”
不过昨夜那点小,今日出门,周列便盯着他,非要与他骑马打猎,大热的天,足足晒了一整日,不过,他不好过,周列那头也没好到哪里去,那脸上红得比他还厉害。
提起二姐,阿梨立马想起了今早的,便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二姐要告病啊?”
李玄大大方方点头,又道,“她若不告病,我便告病,你留着照顾我,也不必去祖母那。”
阿梨才算明了李玄所谓替她解决是这么个意思,但也懒得问了,仔仔细细替男人看了看脖和后背,没发现晒伤的痕迹,才安了心,托腮道,“明日便要回侯府了。”
李玄坐起来,搂着阿梨的肩,温声道,“你日后还想回来,我陪你便是。”
这几日,他也发现了,阿梨在苏家,比在任何地方都要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