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但在两人心,其实也差不离了。
不说阿梨嫁进侯府之后的事,只说那之前的,若阿梨真的是公主,那他们死一百回,陛下都不一定能解恨。
那可是公主啊,金枝玉叶啊,委委屈屈窝在他们府,当一个丫鬟?
本朝公主虽然都不能『插』手朝政,但并不是说,公主就不尊贵了。相反,陛下儿子女儿都不算多,公主自然金贵,哪一个不是早早给了封地,嫁的也是京城最顶尖的郎君,夫家还小心翼翼捧着。
武安侯和侯夫人彼此看了一眼,谁都没作声,就在这时,马车停住了,似乎是已经进了宫了。
两人谁也没动,还是侯夫人一咬牙,豁出去了,道,“下车吧,躲也躲不过!”
说罢,率先下了马车,走得太急,腿一软,差点滚下去,还是武安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叹气道,“你稳当些!”
夫妻二人下了车,正在等着人引他们去面圣,人没等来,先等到了李玄。
李玄走进来,一身竹青的锦袍,凑近了看,还能看见衣襟上有一处深『色』,像是被什么打湿了一样。
侯夫人见了儿子,顿时有主心骨了,赶忙迎上去,“三郎啊……你爹他说,陛下诏我们过去。”
李玄闻言倒是一愣,想起刚才在殿外一扫而过瞥见的太监,倒的确眼熟,像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公公。李玄略一想,便明白过来,那太监怕是得了陛下的吩咐,让他先和母亲见一面,好安抚二老的情绪。
李玄温声应道,“儿子知道。”
侯夫人期期艾艾,“你媳『妇』她……她真是……?”
李玄轻轻颔首,道,“是。”
侯夫人腿一软,险些没站住了。
武安侯更是一脸吾命休矣的情,眼睛都发直了。
李玄扶住母亲,温声道,“您不用太担,陛下只是想见见您二位。我陪您过去。”
话说完,李玄便扶着母亲,武安侯也赶忙跟上,一家三口出了门。在外候着的公公见状就上来了,倒是十分和气,道,“陛下诏侯爷同夫人过去说说话。”说罢,看了眼李玄,又道,“陛下吩咐了,世子爷若要一起,也可以同去。”
李玄微微颔首,客气道,“那便谢过公公了。”
那公公也算得上是赵延的腹,自然不敢在李玄个驸马爷面前摆派头,忙和气道,“不敢不敢。”说罢,便快走几步,在前引路。
几人很快到了太极殿,公公这回倒是把李玄给拦住了,道,“陛下吩咐了,世子跟着来可以,但面圣就还是侯爷同夫人面圣就。您看……”
李玄听了话,也明白陛下能许他送父亲母亲过来,就算是开恩了,便转头和武安侯、侯夫人说了句,便目送二人进去了。
那公公倒是没跟着一起去,瞧了眼李玄,请他去偏殿喝茶等人了。
且不提武安侯和侯夫人面圣的情形如何,李玄茶却是喝得都凉了,才等到武安侯和侯夫人出来。
侯夫人的脸『色』倒还算不错,武安侯就是白着一张脸,一脸后怕的『色』。毫不夸张的说,他的腿肚子现在都还在打颤。
侯夫人倒是还好,她进去后,陛下只同她寒暄了几句,表明了自己和阿梨的关系,算得上是和颜悦『色』,也没提当年她叫阿梨做通房那等子事,只几句话,她就被引到旁边的房间里去了,接待她的是章妃娘娘。
武安侯就没她么好运了,对臣妻,赵延尚且还留了几分面子,对武安侯,那自然是要耍一耍亲家的威风。
更何况,他不用耍威风,武安侯都能吓破胆。
侯夫人自觉把事情给熬过去了,脸『色』也好看起来了,惦记起看孙子,催李玄道,“快带我去看看阿梨——”喊到这,一顿,小心翼翼开口,“三郎,我是不是要喊公主啊?”
按说自然是这样的,公主就算是做了儿媳『妇』,也还是公主,和一般婆媳相处是不一样的。
但李玄自然更明白阿梨的思,便道,“您还是同之前一样就好,阿梨也喜欢您待她那样亲近的。”
侯夫人点头,倒是这个道理,她虽然之前对阿梨不好了些,但那都是先前的事了。自打阿梨进了门,她还是把阿梨当女儿疼的。
去看儿媳『妇』,武安侯这个公公自然是不方便去的,侯夫人还乐意不带他,摆摆手,就和儿子一道走了。
被独自留在原地的武安侯一滞,正想转身走,有个公公就迎上来了,道,“陛下方才想起,侯爷怕是不方便过去,担侯爷无处去,便诏侯爷进去再说会儿话。”
武安侯这下是脸都不敢白了,再不情愿,也不能在皇帝的内侍面前显『露』,还得挤出个笑,一副“陛下真是隆恩浩『荡』,竟然这么关心我个臣子”的欢喜之情,满脸“笑意”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