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头你看!筑基三阶的水兽!”
异兽强弱也分品种,水兽为异兽中最弱,筑基三阶敌不过练气五阶的陆兽。
即便如此,能在宗门池塘里看见实属罕见。
宋乐乐挺直胸脯给酒凌汐介绍道:“我们忘忧宗可不是什么野鸡宗门,我们这里多的是奇珍异兽。你若有兴趣,我带你去瞧几头筑基十阶的陆地异兽。”
酒凌汐眨了眨大眼睛,满脸新奇:“真的?这般珍贵的坐骑,可以给我看吗?”
宋乐乐:“区区筑基异兽,不足为奇,自然能给你看。你若与异兽有缘,送你一直也无妨。”
酒凌汐心头被震撼!
这到底是什么豪门大宗啊!怪不得亲爹来了就不想走了。
高h落地后,看见酒凌汐和老酒头,目光最终停留在老酒头身上。她将拳头捏得“咔咔”响,阴阳怪气问重越:“师尊,你说我宗叛徒当如何处置?”
重越也淡淡扫了一眼老酒头和酒凌汐,冷声道:“投桃报李。”
高h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拿不怀疑好意的目光打量老酒头。
接收到高h阴恻恻地目光,老酒头觉得浑身发寒,他打了个寒战,吞了口唾沫道:“丫头,你、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对我乱来,严格来讲,我算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高h从腰间掏出一柄手术刀,走到老酒头跟前,握住他的手,把手术刀塞他手里,并且注入一丝灵毒。
老酒头在握紧手术刀那一刹,感觉到自己的与这柄不锈钢手术刀进行了某种绑定,心道一生不好:
“丫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高h阴恻恻地“嘿嘿”一笑:“在我被黑衣人抓着逼着练赤霞刀起,我便暗自发誓,终有一日,要投桃报李。老小师弟,你教我练赤霞刀,我教你拿手术刀。这柄手术刀,是我亲手制作,不锈钢材质,里面被我注入了灵毒。”
她顿了一下,又解释说:“这灵毒我钻研多日,受它所困,你每每毒发,就会手痒无比。你必须拿它练成外科手术十级,手术每每进阶,你的毒就能解一重。”
酒凌汐听得糊涂:“何为外科手术?”
高h跟她解释:“就是治病救兽的医术。”
酒凌汐“喔”了一声,感慨说:“这是好事儿啊!老爹,你瞧瞧人家小姑娘,多么温柔体贴良善待人?您教了她赤霞刀法,她便对你倾囊相授!你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酒头:“……”他想起高h做外科手术的那些案例,登时打了个寒颤。
他帮高瑜苒碎尸,帮高桥卸四肢,那都是布结界制造幻境,并非真的拿刀去给他们做分尸。
可外科手术就不同了,那是实打实地对异兽开膛破肚,血腥残忍。
他一向无法接受高h的外科手术,只觉这丫头太狠了!
即便自己传授给她正气浩然的赤霞刀,也无法引导她做一个良善之人吗?
高h又“嘿嘿”一声,双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把外科手术的所有知识悉数传入他的脑中。
修仙界金手指就是这么粗大,不需要她手把手教会,师父带进门,领悟精通靠个人。
当老酒头脑中接收到那些信息后,一幅幅残忍血腥的画面在他脑中盘旋,致使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老酒头捶胸顿足:“想我正气浩然一辈子,居然要学这等邪祟医术!我可真是,好人无好报,丫头,你辜负了我!”
高h捧住他一张老脸,搓了搓:“老小师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这是让你体会我的心境呀!我这是投桃报李呀!我真是一个良善的小师姐呢。为了让老小师弟与我有共情,我才特地研发了这一把手术刀呢,我这怎么是辜负你呢?”
老酒头欲哭无泪。
高h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修士们的传音符,塞给他:“老小师弟,这里是需要治疗异兽修士的传音符。你若手痒痒想练手,就尽管和他们联系。我帮你计算过了,只要你能每天保证做两台手术,必然能治这灵毒的手痒之症。”
老酒头:“……”
天道好轮回,且看苍天饶过谁。
不知怎的,他瞬间就理解了当初高h学赤霞刀的绝望。
就在几人说话时,大师兄乘坐异兽数斯降落主殿,他朝重越拱手,焦灼道:“师尊,大事不好,二师弟失踪。”
“嗯?”重越俊眉微拧。
就连一旁的阿布崽听见此言,也打起精神,吐着舌头直勾勾望着大师兄。
高h也竖起了一双耳朵。
酒凌汐一听“二师弟”下意识换算成安衡,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竖起一双耳朵听。
大师兄道:“数日前,鸿夜城出现旱魃作乱,二师弟前往平叛,至今未归。”
重越淡声道:“以安衡之能,区区旱魃,能耐他何?”
大师兄道:“二师弟失踪后,我曾去鸿夜城寻人。可奇怪之处就在于,以我之能,也寻不到二师弟一丝气息。我已派三头筑基十阶异兽前往蹲守,至今无所获。”
酒凌汐一听安衡失踪,一脸焦灼道:“安衡去了鸿夜城?我听说鸿夜城旱魃作祟,扰民不断,宗门几番派弟子前去剿杀旱魃,都无所获。安衡一人前去剿杀旱魃,你们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说到这里,酒凌汐都要被气炸了:“我衡衡那般弱不禁风,你们怎么可以派他一个人去剿杀旱魃?我衡衡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把你们忘忧宗夷为平地!”
大师兄看了眼这泼辣女子,看向高h,眼神疑惑:这谁啊?
高h唇语:二师嫂。
大师兄纳闷安衡何时找了道侣,却对小师妹的话毫无怀疑。
他冲酒凌汐一拱手,道:“二弟妹莫慌。安衡元婴早期二阶,又有双筑基十阶异兽可供驾驭,区区金丹旱魃,还不能伤他性命。只怕他是被困在了何处,暂时走不出来罢。”
酒凌汐震惊:“我夫君竟如此彪悍!”
――捡到宝了!
大师兄又对重越道:“只怕二师弟是被困在了什么秘境之中,是以,以我之能无法判断他的方位。恐怕,需要师尊亲自走一遭了。”
重越“嗯”了一声,转而看向高h,伸手过去,宠溺地拍了拍女孩头顶:“小徒弟,想不想尝尝旱魃灵根?”
高h歪头疑惑:“旱魃是金丹异兽?”
重越解释:“严格来讲,不算异兽。小徒弟,可愿虽吾走一遭?”
高h欢喜雀跃:“愿意!”
有好灵根的地方她必须要参与!况且师父在前开杀,她只需跟在后面捡boss掉落的装备即可,妙哉,悠哉!
宋乐乐也想同行,却被留下看守宗门。
他闷闷不乐将通行门打开。
此次要去的地方鬼气重重,是以传送的通行门内不时卷出一道烈烈狂风。
走到门前,高h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她下意识抓紧了重越胳膊,居然有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同她在试炼门黑暗里紧紧抱住的那个躯体的灵息很像,踏实稳重,令人心安。
她下意识地抱得更紧。
酒凌汐见两人进门,也紧跟其后。
老酒头见阻她不住,丢给她一只乾坤袋:“带上吞云兽!”
酒凌汐接住沉甸甸的秦坤袋,里面装着沉睡的吞云兽坐骑。
她将乾坤袋里的吞云兽放出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博美便躺在了她怀中。
小博美毛发纯净,睁开那双圆润有神的大眼睛,冲着酒凌汐眨了眨,又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酒凌汐把狗子放在地上,半臂长的小博美瞬间变成了萨摩耶。
阿布崽正要进通行门,身后陡然出现一条通体雪白的母吞云兽,吓得它往旁侧一闪。
当它看见母吞云兽的神颜,狗眼都瞪直。
它朝母吞云兽冲过去,嗅了嗅对方的尾巴后,还要凑更近,被酒凌汐一巴掌拍开。
母吞云兽也一脸嫌弃看它:“汪!”
――它简直不敢相信的狗眼,世间居然有如此丑陋的吞云兽!汪!
酒凌汐和母吞云兽进入通行门后,阿布崽蠢钝的狗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看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它现在是一只丑陋的无毛狗!!汪!
嗷呜――
狗子仰天长啸,声音悲惨万分。
他是英俊的狗狗!!汪汪!
*
鸿夜城处于白夜,却了无生气,街道破败,纸钱漫天飘,两旁房屋门前挂满了白灯笼。
雾气阵阵,鬼气浓重。
一阵浓雾被风吹散,前方似有行人,也听得见有人低低碎语。
高h从小不敢看鬼片,可这街道的氛围却颇有港味鬼片风格,她下意识就抱紧了师尊胳膊。
她不是吃师尊豆腐,是真的怕。
没错。她!怕鬼!
高h小声说:“师尊……这地儿很邪祟啊。你听见了吗?好像有人在说话!师尊,我们赶紧找到二师兄回家吧,这里有点可怕。”
五羊城虽是食人魔修地盘,可却颇具人间烟火气息。
而这里不同,毫无生人之气,比起食人魔修,吃人的鬼更令她恐惧。
重越眉头微蹙,低声道:“过去瞧瞧。”
酒凌汐带着两条狗也从通行门出来,看见高h重越往前走,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眼看两人就要穿进雾里消失,酒凌汐喊了一声:“等等!”
她的声音惊动了藏在雾里的花轿队伍,本欲往前行的花轿突然停下来。
花轿是白色,由四个白衣轿夫抬着,这花轿看着像棺材,不像活人用的。
里面传来闷闷地啼哭,有人不断敲打棺材花轿,企图破轿而逃。
高h看见这幅场景,莫名想起自己要被送去替嫁的场景。
她当即皱紧眉头,将花轿阻拦下来。
为首的轿夫看着她,却并未说话。轿夫们双眼空洞,皮肤惨白,身上还有一股腐臭味儿。
高h扬起擒魔鞭缠过去,长鞭刚触及轿夫,对方原本饱满的皮肉顿时开始塌陷,变成了一具爬满虫蝇的腐尸。
轿夫帽子掉下来,头顶爬满了蛆虫,密密麻麻,甚至随着帽子掉下来,散落在地上。
蛆虫成团且个头巨大,迅速朝高h爬过来,高h当场窒息,大叫一声跳到师尊身上,拿双腿盘住了对方的腰身。
她整个人挂在重越身上,控制不住地“哇哇”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师尊救我!!!”
重越似已经习惯女孩趴在他身上,双手自然而然端住她的臀,身体稍微一侧,去打量瞬间腐烂的四具尸体。
酒凌汐一刀劈开轿棺,里面居然坐着一个几样貌俊秀,身着凤冠霞帔的男子。
男子脂粉气息很重,面容清丽,腹部微微隆起,嘴被封住无法说话。
他看见重越三人,宛如看见救星,嘴里发出“呜呜”地求救音。
酒凌汐解开男子的封印,却拿刀指着他,并不让他靠近:“你是何人?”
男子取下凤冠,狠狠丢在地上,那凤冠居然变成一只白骨骷髅。
男子取下一枚发簪,朝自己隆起的肚子刺去,生生剖开自己的腹部,将一个胚胎模样的东西取了出来。
胚胎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羊水破裂,里面无数蛆虫爬出来,在地上蠕动成一团,令人作呕,头皮发麻。
高h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把脸埋进重越肩窝,闷声大叫:“师尊,快烧了那些东西!我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