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弄脏手,避人耳目戴上的白手套。沈家人自相残杀,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大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那些人还说你色令智昏,哪知道是所有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那然后呢,把恒隆搞垮了,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沈文鸿已经成了废人了,你要将他的儿子也赶尽杀绝吗?不过现在利益既遂,白手套脏了旧了,下场大概就是丢进火炉或者随狂流而去。”
傅闻璟说,“罪不及妻儿,我怎么会这么做?”
黎重嘴角掀起一抹嗤笑,好像在笑傅闻璟这句话中浓浓的伪善,“沈良庭那个傻小子,我看他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知道你的这些计划吗?榨干的棋子,废了不足惜,他的命真是不太好,小时候就被抛弃,长大了还要被人利用戏耍,我看他本性不坏,怎么偏偏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人?也许当初我真不该劝文鸿留下这个孩子,把他扔到孤儿院或者直接溺死,也好过这样活着受罪!”
傅闻璟的手压着桌子,一双深长眼睛在灯光下晦暗不清,他脸上不动声色,黎重也看不出自己有没有说穿他的心事。
良久傅闻璟才开口,“与其担心别人,黎总不如操心一下自己。”
“我?”黎重哈哈大笑,“我还能怎么样呢?现在不已经是最坏的结局了吗?”
“从柳村的地产,到甘肃的钼矿拍卖,一步步都是你设计好的。”黎重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早知道上面人员要变动,柳村的商业区开发不能成型,也知道那个矿区整个矿产的评估价格远远高于实际价格,没有房屋和土地的权属证明,探矿权已过期,环保设备也无法正常运行,废水排放远远达不到国家规定要求,整个矿区陷入瘫痪,你故意诱导我花几个亿买了堆废铜烂铁!”
“至于什么寰亚的收购计划完全是子虚乌有,那位杨老板现在已经带着他生病的妻子移民到国外去了!”
“项目资金套牢后,恒隆无法正常运转。你就假装好意给我支招,让我违规操作套取现金。虚报子公司项目评估价格进行内部交易、挪用资金,诱导我行贿银行批下违规贷款。你介绍的那位刘行长前脚刚被关进去,后脚就把我供出来了。有人写了匿名举报信,里头的款项进出、虚报账目、阴阳合同、资产评估出的问题,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
黎重越说越愤怒,目眦欲裂,毛发贲张,捏紧了拳头,像一头怒发冲冠的狮子,似乎随时要扑上去和傅闻璟同归于尽,“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可你层层设套后仍不罢休,还要赶尽杀绝,连梦圆都要利用!你知道她涉世未深,给她牵线搭桥了一家投资公司,让她骗我说是自己同学开的,跟境外公司合作有内幕消息,可以和我们联合投钱进去炒期指,梦圆这个傻姑娘靠石油期权赚了两百万,就被你们忽悠着什么都信了。也是怪我,没有分辨,被那个外国人一通叽里呱啦的鸟语糊弄了,不仅投了公司账上的备用金,又把所有资产做了抵押,结果油价逆势暴涨,投入的所有资金都被套牢,你就让他们向我追讨交易保证金,我交不出来,只能强行平仓,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