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电梯方向走,到半途时,大脑已经不能支配四肢,他陡然双膝一软,朝地面跪了下去。
所幸一只手伸过来,搀着他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沈良庭往旁边看,是刚刚领他上来的那位侍应生。
“沈董你还好吧?您来的那处大门时间太晚了,已经落了锁,您跟我从后门走,我给您备了车。”
沈良庭感觉眼有些花,他用力眨了眨眼,眼前人的身形才没有虚化,“好。”他点头说,这才感觉舌头也有点不听使唤,说话像个大舌头。他兀然紧张起来,思维迟钝得厉害。
侍应生扶着他往后走,就是他刚刚出来的路。
沈良庭觉得不对,因为一眼望过去,长廊尽头就是一堵墙,哪有什么离开的后门,“后门在哪里?为什么要往回走?”他含混地问,同时觉得身体发烫,好像腹腔内被塞入了一个火盆,双腿几乎完全虚软无力。
侍应生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的胳膊往前拖,“沈总您喝醉了,我给您开间房休息一下。”
沈良庭用力一抽,把胳膊抽出来,他向后靠着墙,用力挤出威严愤怒的样子瞪那个侍应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侍应生挠了挠头,“是柏董让我在外面守着,看到您出来就送您进去的,”
沈良庭骇然地睁大眼,心胆俱震,所以柏崇义真的给他下了药?刚刚在套房内愿意跟他废话这么久,也不过是在等药效发作。柏崇义是体面人,做不出霸王硬上弓的勾当,不如让他自己放弃反抗。
沈良庭想清楚可能的后果,后背掠过一阵寒意。不行,不能在这里失去意识,他双手攥拳,用力上下颚一合,一缕鲜血从他嘴边溢出,沈良庭咬破了舌头,疼痛让他清醒许多。
一感觉恢复了对手脚的控制力,沈良庭掉头突然冲着走廊一段亮着的安全通道飞跑过去。
侍应生反应过来后,立马去追。
沈良庭一路跑得踉踉跄跄,一感觉头脑昏沉就又去咬舌头上的伤口,可很快疼痛越来越麻痹,已经无法给予他任何刺激,身体虚软得不像话,他死死盯着不远处闪耀的绿色通道的字样,用尽浑身力气跑过去,走廊短短几十米距离,却遥远得好像一辈子都到不了。可到了又怎么样,推开门后黑压压一片,这里还是在酒店里,他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下绵长无尽头的楼梯了。
他脚一软,人就像软掉的麻袋一样冲着楼梯间一头栽下去。
秦林送韩颜回去后就赶了回来。大门上锁,他只好从侧门溜进来,坐电梯上到七楼,赶到的时候,正看见沈良庭和侍应生的追逐战。
他晚一步到,只来得及打晕那个侍应生,却没能拦住从楼梯滚落下去的沈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