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徘徊鸣叫,波涛起伏,海阔潮平。
傅闻璟闭上眼睛,心中十分平静,仿佛陷入了一个美好到让人质疑是否埋伏陷阱的梦。
沈良庭在傅闻璟的怀抱里又睡过去了,隔着布料感受到的人体温度很舒适,心跳熟悉又仿佛上演过千百次,他实在是有气无力,浑身疼痛衰弱,神经紧绷得好像下一秒要断掉,他垂着头,紧闭双眼,放任自己再次陷入那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奇怪状态。
傅闻璟在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好像总是对这种无用的行为百做不厌,但这又不是说沈良庭完全无意识,他还清楚地处于现实和梦境的分界,一切思索仍可以在脑海里条理分明的继续。
我讨厌你,沈良庭闭着眼喃喃,傅闻璟对此的回应是抬起手掌盖在他的眼睛上,帮他遮住透过窗帘越来越明显的阳光。
沈良庭就这么在床上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地躺了快半日,才能起来,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衣服,只好裹着睡衣下楼,在客厅里他看到了傅闻璟。
“我的衣服呢?”沈良庭扶着楼梯走下来,站在傅闻璟身后问,嗓音嘶哑难听,喉咙肿了。
“醒了?”傅闻璟站起身,隔着一段距离问他,“还好吗?”
沈良庭垂下眼回避了他,也没有回答。
傅闻璟说,“你昨天去找柏崇义做什么?”
沈良庭皱眉。
“他一定给你提了条件,想答应吗?”
沈良庭露出难忍受的样子。
“你不说,这些就没发生吗。”傅闻璟眉目压下来,“如果秦林没找到你该怎么办?”
“这不需要你管,你和他有什么区别?”沈良庭有些生气地驳斥,还在为昨晚生气,一用力就牵扯到身体的伤,摧枯拉朽似得,里外一起疼,把他疼的弓腰抽气,脸色煞白。
傅闻璟看见他这幅样子,上前一步,拦腰抱起沈良庭把他放到沙发上,“你下床做什么,等你伤好了,我自然会让你走。”
“不用你假惺惺地做好人。”沈良庭气得浑身发抖,他手撑着沙发挣扎着要站起来,“你昨天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有同意,你为什么这样不讲道理?”
傅闻璟拉着他的手,又重新把他按下去,俯下身,居高临下地抵着他的额头,严肃说,“不是早提醒过你,你敢登柏崇义的门,就应该料到第二天是这种下场。”
沈良庭惨白着脸,睁着的眼白眼仁放大,气得充血,“傅闻璟,”他磕磕绊绊叫他的名字,伸手推开他,“你凭什么做出这种事,你这样就算是为了我好吗?”回想起昨晚的一切,沈良庭感觉气愤极了,又十分耻辱,没有管他的想法,傅闻璟甚至教训他,屁股现在还疼,不能细想,沈良庭闭上眼,心中潸然地几乎要落泪,却倔强地抽了抽鼻子,不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