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源掂了掂,轻飘飘几张纸。
“后天的这个时间,你去把这个交给沈良庭,带他去这个地方。”傅闻璟低头写了张便签纸,递过去,“要是他不肯,你就让他先拆开来看过。”
顾源接过,一脸狐疑。
傅闻璟走到他面前,背着手冲他笑了笑,“阿源,你不要对他有成见。”
顾源想起那天雨里的沈良庭,被雨淋得浑身湿透也没有走,也就没法像以前说什么糊涂了、值不值得的话。
“有件事我没跟你说。”顾源站起来,“那天你遇袭在香港的医院,生死攸关,沈良庭来看过你。你妈妈不肯让他上来,他就在大雨里站了很久。”
“我知道。”傅闻璟却仿佛早有预料般说,“我听到他叫我醒来,那时候我在做梦,走在一片空白的迷雾里,辨不清方向,是他带我走出去的。我就知道他来过。”
顾源莫名其妙,不知道傅闻璟在说什么,怀疑是这人出什么幻觉,只是看他说的认真,也不好驳斥他,“还有那枚硬币也是他放在你手里的。”
傅闻璟笑了笑,“哦,怪不得我总觉得熟悉。”
傅闻璟这才想起那枚硬币的来由,每年他都会送沈良庭一个红包,里面放着压岁钱,寓意是压住邪祟,百害不侵。沈良庭把这个还给他了,是不想他有事。两个人再怎么争斗,再怎么利益分歧,可心是一样的。
他知道他们两个间也许本来就是个错误,他明知道一切,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觉得,试一试是值得做的事,做的再糟糕也值得。
第96章复仇(上)
顾源离开书房,时钟已指向了一点。
傅闻璟最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他本来就有很严重的睡眠问题。
随着事情一点点积压起来,他几乎是整宿整宿的不睡觉,闭上眼也只有偶尔能打一会儿盹。
先前会吃药,但后来怕药物成瘾,医生建议他断掉,就只能硬熬过去。
香港的枪击嫌犯前两天自首落网,不是之前猜测的职业杀手,而是恒隆破产前,买了烂尾楼的一位投资客,利星收购后虽然解决了恒隆的部分债务问题,但只是勉强复工,质量必定大打折扣。
这人其他生意周转不上,烂尾楼钱拿不回来,生活无以为继,一时想不开,不知从哪里听来小道消息,说利星是伏击恒隆的幕后黑手,做出了这样冲动的事。
网上有人说这是个疯子,应该把这种极端分子抓起来。也有人共情,为他叫好,说他可怜,只是被割的韭菜,资本争斗的牺牲品,上面斗得不见硝烟,底层只有任人鱼肉的命。这是他表达反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