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皇缓缓闭上双目:“不劳魔尊费心。”
“这般的样子,你难道想将这灵珠孕育而出?”
有热气洒在了风皇的耳边,带着魔物特有的阴冷潮湿,低低的笑声好似千万毒虫爬进风皇的耳中。
“澹台风雅。”
短短的四个字,让风皇眉心微皱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目光复杂地对上了魔尊凝视着他的深情注视:“……你。”
……
……
是夜,孤灯如豆。
细细的褐色枝条上裹着一层薄薄的雪,被泉水冲洗过一般的夜空里悬着一轮皎洁的月。
“如果我早一些遇到了你,此时你心里想着的人可会是我?”
“世间哪来那么多的如果?”
倚靠窗旁,风皇静静望着窗外模糊清的夜色,皎洁的月,莹白的雪,将昏暗的夜映出清冷的光来。
凉风夹带着几不可见的雪颗粒落在了他的发梢与眉上,扇动的睫毛上隐约可见一层薄薄的蓝冰,并非是因寒冬里轻柔的雪落了上去,这薄薄的凝结在风皇睫毛上的寒气来自于风皇自己。
寒毒似跗骨之蛆缠绕周身,许久未曾感觉到寒暑的风皇在此时也习惯了每时每刻萦绕在他身上的寒冷,最初时略微有些不适应,但这么一点小小的风寒既然驱除不去,也就只能去适应了。
温馨雅致的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倚靠在窗旁看着模糊寒冷的夜思念着远方的人,一个站在身后一步半距离的地方看着倚靠在窗旁的,想念着这倚靠在窗旁的。
“长风……”轻轻的一声呼唤,好似有千言万语。
倚靠在窗旁的人不曾回头,声音沉而稳:“长风已经死了。”
“呵呵——长风死了,可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几许低笑,一袭白衣胜雪的澹台风雅往前迈了一步,他与他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了半步,却又如曾经的怀光在北望山时与风皇说过的那句话一样——咫尺天涯,相见不相识。
两指一动,系在身上的披风解了玉色盘扣在半空中甩出猎猎声响,澹台风雅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持着从身上解上来的披风轻轻披在了风皇透着凉意的背上,风皇好似成了一尊玉色雕一般仍旧倚靠在窗台上一动不动。
双手绕过了风皇的脖颈替对方将披风的玉扣系上,澹台风雅静静凝视着离他那么的男人。
夜里的风透着雪的味道,从风皇身边吹过时便染了这人身上的气息,凉如雪,香如梅,一如千年来澹吧风雅所怀念的味道。
他凑近了男人,下颚贴着风皇的发,阖上双眸轻轻呼吸。
“我要休息了。”
往旁边一站避开了澹台风雅,风皇朝着房间冷冰冰的床榻走了过去,脚步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若是以往,他走路的时候是断不会发生丝毫声响的。
随手将才刚刚披在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挂到了一旁,风皇在榻边坐了下来,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仍然站在窗旁看着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里仍旧是人间,多亏了四大封印的存在,澹台风雅并没有将他带到魔界,要到魔界就必定要穿过神界与仙界才行。
他们三人之前在宗政皇城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一直都有注意凡间动静的太白定是知道了他被化名怀光的澹台风雅带走的事情,澹台风雅想要带着风皇这么一个明显的目标回到魔界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你曾经告诉过我,只要坚持便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话语一顿,澹台风雅迈着步子朝榻过的方向走了过来,清澈的双眸凝视着一派冷淡的男人,“风皇,这一次我不会再离你而去,你信我么?”
“信与不信又如何,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数千年前为人的那一段经历,于风皇而主只是他漫漫人生中的一个插曲,若说在当时对澹台风雅将他一个人丢在傲北会心存失望,那份本就浅淡的失望早已经在数千年的时光流逝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任何一个像他这般活得如此长久的人,即便拥有七情六欲,这些情感也会变得极为浅淡。
只是未曾料到,本应该消弭的过往之人竟然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当年坠入魔道的澹台风雅还活着,不但活着,甚至还成了魔界的一尊之主。
“我的事情?呵呵。”
轻笑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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