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疼,而是在替钱仲贺感到疼,他心疼钱仲贺,这么多年,一声不吭地在原地徘徊等待,等待一只不定归期的笨鸟。
谈宴泪眼婆娑地望着钱仲贺,嗓音喑哑道:“这些年,一直在等我?”
钱仲贺眸光一顿,而后无奈勾唇一笑:“你哭是为了这个?”他低声道:“那也太不值得了。”
谈宴抿着唇瓣,眸底又汇聚一汪水。
“我说过,”钱仲贺用指腹抹干净他脸上的泪珠,“其他人都不是你。”
谈宴张了张口:“可是五年很长……”
没有谁能耗费钱仲贺的五年时间,可是现在,好像有了。
钱仲贺爱怜地碰了碰他的唇:“我用五年时间上市了一家游戏公司,将游戏打开新的创新口,完善公司运营机制,扩充了商业版图,打开了海外市场,成为沪市证券会成员,完成的项目数不胜数。谈宴,这五年我过的很充实。”所以不必怜悯我。
钱仲贺只提商业成就,个人情感闭口不谈。
没有人知道寂静深夜他辗转失眠,只能依靠安眠药度夜的滋味;也没有人知道他不敢放松精神变成工作狂魔,把二十四小时分割成碎片安排工作,如同无情无欲的机器人;同样无人得知,在与谈宴重逢的那一瞬,他的心才重新焕发生机,缓慢跳动。
五年间的是是非非好像在钱仲贺口中体现出来都显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白驹过隙不值一提,他在乎的,只是五年后的交逢。
钱仲贺的坦诚认真,让谈宴鼻头哭红。哄劝无济于事,钱仲贺只好把谈宴抱起,温柔地拍打他的脊背,等待他自行缓解情绪。
缓了一会儿后,谈宴趴在钱仲贺身上,声音沉沉:“……我也没有过。”
钱仲贺眸中掩藏一闪而过的狡黠和惊喜,大手停在谈宴的薄背上,掌心温热,道:“你刚刚却说……”
“骗你的,”谈宴把脸埋进钱仲贺的肩膀,闷声道,“除了你,没有别人。”
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他的第一次,都给了钱仲贺。
第一次表白,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示爱,第一次亲吻,还有第一次上.床。
所有由情侣到爱人的步骤,都是与钱仲贺一起经历。
钱仲贺的情绪没有太大起伏,早已在意料之中,他含笑揽着谈宴的肩膀:“我知道。”
早就知道了。
钱仲贺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满足地凑近亲了亲谈宴,堵住了那些细碎的哽咽。
他抱着谈宴来到落地窗前,室外凛风吹拂,夜色深入,只有孤独的路灯散发暖光,楼下草地暗灯点缀,与苍穹星辰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