嘒儿看见他要把那罂/粟壳放在嘴里,连忙阻止他。
“没事,我尝一下。”二傻不顾嘒儿的阻止,尝了一下这个罂粟壳的味道,心里便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震惊。他刚刚从南煎丸子和素烧二冬里尝出的那个异香,和上次吃万大斌做的河西羊羔肉,尝出的异香,原来都是这个罂、粟壳里面的味道。
“嘒儿,你出来一下。”二傻不敢在这些卫生间食品监管员的面前声张这个事,便把嘒儿拉到了外面。
“怎么了吗?”嘒儿疑惑不解地问他。他跟她讲道:“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个罂粟壳的味道,上次万大斌做的河西羊羔肉里面也有,我尝得出来。”
金嘒儿被震惊得愣了几秒,然后吞吞吐吐地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是说过我有很灵敏的味觉吗,我的确从万大斌的那道菜里尝出来了那个味道,我现在很担心他这今天在金记菜坊里做的菜都有放那个罂/粟壳。”他目光很真挚地望着嘒儿,迫切地希望她能相信他。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严重了!“我们回去再说。”金嘒儿拉着二傻,在马路上拦了辆车,赶紧赶回去。
他们俩个一起回到金记菜坊,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金嘒儿从冰箱里拿出万大斌今天做的高汤,用勺子盛了一点递给二傻:“你尝尝,这里面有没有罂粟壳的味道?”
二傻很仔细地尝了几遍这个高汤,每一遍他都尝出了罂粟壳里面那股隐秘的异香,便向嘒儿点了点头:“这里面也有。”
金嘒儿现在真的是有火没地方撒:“看来他真的留不得,不然到时候金记菜坊不仅生意没了,名誉也会跟着扫地的。”
“嘒儿,你快去看看你!”林清依这个时候慌慌忙忙跑来,火急火燎地说,“你房间是不是进小偷了,东西都乱七八糟地散在地上。”
糟糕了,爷爷的菜谱,她心里发疼地紧了一下,连忙往自己卧室里面走去。她的卧室正如林清依所说,就像被人野蛮地乱翻了一通一样,凳子、衣服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她紧张不已地打开自己的衣柜,里面抽屉上的锁被撬开了,她慌忙地抽开抽屉,一切都如她不安的预想一样,爷爷的菜谱丢了。
“爷爷的菜谱被人偷了。”金嘒儿虚脱地瘫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恍惚。
“一定是万大斌干的。”二傻义愤填膺地说,“嘒儿,你别担心,我去把他抓来,让他把菜谱交出来。”
“真是他拿走的话,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找到他。”金嘒儿用自己仅有的冷静分析道。她的话毋庸置疑是对的,二傻便停住了脚步,重重一拳打在墙上,疼恨自己现在对嘒儿一点也没用。
“那我们报警吧!”林清依在一边急得心也是绞着痛,提议道。
“也不能报警。”金嘒儿仔细地想到,“或许现在抓不到他才是最好的选择,抓到他的话,我怕他狗急跳墙,把罂/粟壳的事捅出来,跟我们鱼死网破。虽然罂粟壳是他瞒着我们放在菜里的,但是最后肯定还得让金记菜坊替他背着个锅。”金嘒儿越想这个事,越觉得是一个被人设计好的局。
金嘒儿心累地望见自己放在窗台上的日历,明天就是六月初九了!六月初九,她清晰地记得,前世,六月初九这个日子,金记菜坊倒闭,爷爷瞑目。
“妈,妈。”金嘒儿慌张地喊着林清依,拉着她的手臂说,“妈,你现在马上赶快带着爷爷离开这里,明天没过完之前,一定不能让爷爷回到金记菜坊。”
“怎,怎么了?这么晚了……”林清依被金嘒儿恐怖的慌张吓住了。
嘒儿急得直跺脚:“你别问了,我求你,现在带爷爷到桂姨那里暂时住一下,让爸开车送你们去,明天无论你听说金记菜坊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带爷爷回来,我会在这里承担一切。”
“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啊?”林清依看见女儿着急得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金记菜坊。
“伯母,我相信嘒儿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您就听她的话,带着金老爷子先离开,我在这里陪着她。我向您保证,我就是她的人肉盾牌,有我在,她一根头发都不会掉的。”
也不知道为何,这个跟伤害她女儿的顾酥白长得一个模样的人,她不仅不排斥,还感觉到,有他在自己女儿身边,她能很放心,也就不再多问了。“好,我听你的,我去叫你爸。”林清依便转身出去,按女儿的话把金老爷子带离金记菜坊。
屋里的空间太狭下,金嘒儿觉得在里面喘一口气也喘不过来,便走到屋外的台阶上坐下,二傻就跟着坐在她旁边陪着她。
“时间很晚了,你去休息吧,别陪我了。”金嘒儿觉得他今天在外面流浪了一天,肯定也累了,就跟他说道。
他笑了笑:“有佳人还在深夜里醒着,心怀不轨的男人怎么睡得着了。”金嘒儿跟着也笑了笑,她这种超重的佳人,他口味是多重啊,还起歹心。她心里还压着处理不了的沉重,懒得理他说:“随你便吧!”
二傻就那样陪她坐着那里,她发呆走神着,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就熬不住地倒在二傻的腿上睡着了。二傻爱怜地抚摸着她的侧脸,庆幸她终于睡着了,能好好休息一下。
金嘒儿睡得昏昏沉沉的,感觉一只温暖而熟悉的大手滑过她脸颊,紧紧抓住,就像抓住寒夜里的被角一样,嘟囔地喊着:“酥白,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