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上铁盒子,坏了,不会是舆图烂了吧。
姚杳也变了脸色,别是白忙活一场了吧,她疾步走到近前,仔细望过去。
紧紧卷起来的那张舆图并非是纸的,而是绢的,看起来倒是完好无损,不过仔细看下来,绢上布满了黄斑和霉点,还有一道道极细微的裂痕,如蛛网般密布开来。
韩长暮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捧着舆图,轻轻搁在炕上,唯恐一个不慎,再给抖散了架。
姚杳赶紧把炕桌搬到地上,和韩长暮一起,十分谨慎的展开舆图。
舆图卷起来时看不出大小,铺开了才发现这舆图竟然占据了大半张火炕,而图上密密麻麻的,得低低趴在上头,才能看得清楚字迹。
韩长暮眯着眼,在在舆图上巡弋,越看脸色阴沉的越厉害。
姚杳落在他身后两步远,并没有凑过去看。
她很清楚,这种隐秘的东西,不该她来看。
韩长暮没有察觉到姚杳的动静,诧异的回首道:“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看。”
姚杳抽了抽嘴角,凑过去看。
只见那图上密密麻麻的,各种机关和字迹连成了片,根本看不清楚字。
她张了张嘴,这舆图还真是难认得很。
她想了想,从腰间掏了个小镜子递过去。
韩长暮愣了一下,拿过来一看,这其貌不扬的小镜子竟可以放大字迹。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他趴在舆图上仔细看了起来。
门外传来轻响,人影一闪而过,孟岁隔带着店主人,避开袁峥容在别院的耳目,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店主人一眼就看到了铺在炕上的舆图,脸色变了几变。
他得到这舆图之后,也曾仔细看过,也动过描下来的念头,奈何他没那个本事绘图,而这样密密麻麻的一张舆图,他也无法默记下来,只好将这宝贝收了起来,打算呈给少主。
看到店主人进来,韩长暮招了招手,沉声道:“你来,看一下这舆图。”
店主人战战兢兢的走过去,看着舆图道:“公子,是这图没错,只是小人脑子笨,没有背下来。”
韩长暮的手在舆图上点了点:“入口在何处。”
店主人迟疑了一下,伸手指着最下面的一点:“就在那。”
韩长暮淡淡问道:“是需要两枚钥匙合二为一,再加上少主的一滴血,才可以打开吗?”
店主人点头道:“是。”
韩长暮偏着头,微眯双眼:“那这就奇怪了,这个宝库是前朝明帝的私藏,需要钥匙才能打开这是情理之中的,少主乃是怀章太子遗孤,他的血脉与这宝库,与前朝明帝,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他抬眼望着店主人,目光冷然,语露威胁:“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店主人哆嗦了一下,茫然的抬头相望。
他不知道啊,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怀章太子这么说的啊,他是无辜的。
韩长暮又眯了眯眼,咧嘴一笑:“好了,孟岁隔,带他下去吧。”
店主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原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了,谁知道,谁知道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他一马,他,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狂喜。
他深施了一礼,片刻不敢停留,唯恐喜怒无常的韩长暮再改了主意,忙不迭的溜之大吉了。
韩长暮望着店主人慌不择路离开的背影,抿唇微笑。
姚杳起初是不明白韩长暮的做法,想了片刻,她杏眼微挑,奚落道:“大人果然仁慈,知道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就给他留一个编瞎话的时间。”
韩长暮睨了姚杳一眼,一本正经的点头:“既然问不出实话,那就等着听他编的圆满的假话,兴许能找出点破绽来。”
姚杳在心底轻哼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啊。
韩长暮抿了抿唇,继续低头在舆图上查看寻找,这图上像是一处地下空间,依山而建,从入口往下,一直进入到掏空了的山腹中,山腹中有许多条岔道,机关重重,险之又险,即便有这张舆图在手,可一不留神还是会把命留在里头。
他想了片刻,若有所思的低语:“阿杳,你能画车弩制造图谱,也就能画舆图吧。”
姚杳愣了一下,挑眉道:“大人是想让卑职把这舆图画一份下来吗?”
韩长暮点头:“这幅绢有了年头了,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朽了,你描一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