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理不糙,但听着难受。
魏天心经过刚才的情绪宣泄,也逐渐冷淡了下来,只是脸上一片青白之色看起来甚是骇人,他用不带一丝情感的腔调说道:“你们都出去吧,叫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陈玉瑶连忙拉着白子洋走了出去,医生在病房里和魏天心小声交谈两句也走了出来。
病房外,陈玉瑶有些愤怒的说道:“这个徐冶真不是东西,居然把魏天心害成了这样。”
白子洋说道:“我也没想到徐冶会下这么狠的手。”
“你说什么?”
陈玉瑶有些疑惑的看了白子洋一眼,白子洋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魏天心搞成这样确实有点惨,要不你进去劝劝他叫我给他做手术吧,兴许还能叫他做个男人。”
“你真要给他换狗的那个?”
陈玉瑶一脸好奇的问道。
“要不然呢?”
白子洋也是无奈,明明魏天心应该算是自己的仇人,但看他落得如此凄惨居然还有点不忍心。
“那,我试试吧。”
陈玉瑶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她又走了出来,一脸失望的对白子洋说道:
“他死活不肯接受你的治疗,不过他同意医院这边对他进行手术了。”
白子洋心里颇不是滋味,恨恨的骂了一句:“狗东西,随他去吧。”
既然魏天心这边做通了思想工作,后边的事情就很好办了,陈玉瑶在责任书上签了字,魏天心含着眼泪被推进了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永远失去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从今天开始,他已不是男人。
陈玉瑶本来还想再去安慰安慰魏天心,不过却被医生告知,魏天心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特别是不想见白子洋。
白子洋两口子无奈只好开车往回走,此时已是半夜十二点。
“这个狗东西,真是薄情寡义,折腾咱们这么久居然连一声谢谢都不说。”
白子洋一边开车一边抱怨道。
“哎呀,你就少说两句吧,魏天心已经够惨了,他现在心情不好也是应当的。”
陈玉瑶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
“哈哈。”
白子洋突然笑了起来,问陈玉瑶道:
“老婆,你说这魏天心以后会不会去做隆胸手术变成一个女人,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
“你赶紧好好开你的车,我发现你这人今天咋这么爱幸灾乐祸呢?”
陈玉瑶有些生气的说道。
白子洋没说话,过了一会陈玉瑶才悠悠说道: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怕我跟魏天心跑了,这下好了,你满意了?”
白子洋立即叫屈道:
“什么叫我满意,不要说魏天心现在是个太监,他就还是个男人他也抢不走你。他呀,就是命不好,碰到徐冶了。”
……
夫妻两个吵吵闹闹回了家,一夜无事,各睡各的。
魏天心这边确是彻夜无眠,他一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不时用手抚摸一下自己的伤口,虽然医生说了叫他不要摸,但他还是忍不住要摸。
每摸一次,心中的凄凉就更重一分。
没了,真的没了。
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自己风光无限的学生生涯,想到了自己在魏家学武的艰辛岁月,还有一年,还有一年他就能进入魏家的内门成为一个真正的修行者,自此与那些世间俗物划分天地。
但为什么,命运的权杖总是在骄傲的雄鹰想要展翅高飞的时候敲打在它的翅膀。
他废了,永远无法成为修行者,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
徐冶,白子洋!
魏天心的心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反复念叨着这两个人的名字。
他恨徐冶,因为他叫自己变成了一个太监。
他也恨白子洋,因为他嘲笑自己是一个死太监。
还有陈玉瑶,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或许也不会成为一个太监。
报仇,我要报仇!
魏天心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
终于天亮了。
魏天心也已把仇恨深埋在了心底,但那却是他能够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他一脸平静的拨通了自己表哥魏天丑的电话:“喂,表哥,我是天心,我被人废了。”
表哥是他此生唯一信赖的人,也是一名真正的修行者,当然他找表哥来并不是叫他来给自己报仇,而是拜托他做另外一件事。
“什么?你被人废了?谁干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怒吼,如春雷般撼动人心。
魏天丑人如其名长的奇丑无比,他对魏天心一直照顾有加,就连魏天心上学学费都是他给出的,而后正式把魏天心引荐给天南魏家做了外门弟子,魏天心的一身武功也是他教的,两个人亦师亦友亲如兄弟,更何况,在魏天丑的心中,他对魏天心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