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的低叹了一声。
“我不会骗你,但有些事我不会告诉你,只会对你有好处,相信我,宝贝,我不会害你的。”
我说:“你能有多大的事不告诉我?我要想查你瞒得住?”
“瞒不住。”他应了一声,还是那句:“我希望你不要知道。”
我拂袖转身就走。
但是这件事没多久我们就又和好了,没有发生别的大事,仅仅只是因为我和洛瑟实在没有什么不和之处可以吵,我坐在沙发上瞪他生闷气,他出门买吃的,走之前还忒自然的问我要不要吃莫尔伊那家很有名的甜酒乳酪蛋糕。
我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要,然后自己也愣了,忽然觉得根本没办法跟他冷战吵架然后逼他就范,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我和洛瑟从认识到相处再至确定关系,用去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一年中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也折腾得不轻;然后我们毫不需要磨合的腻歪在一起一直到第三年的开头,中间那一段时间温馨而平淡,却过得飞快。我记得他在那个冬日里的模样,他穿着我很久以前给他买的那件长外衣,白色的绒毛簇拥着脸颊,然后把我拥入怀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们一起依偎在奥林匹斯山的山顶等待雾铃花开,在子夜之前他轻声唱歌给我听,手不自觉紧握着我的胳臂,眼睛却在出神。那些蓝色的小花漫山遍野从脚下铺开,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开得最多最美的雾铃花,惊艳的堇蓝犹如一派天边的帷幕,壮丽、恢弘。
我从来不否认我对洛瑟的沉醉,背地里却反复徒劳地告诉自己虽然同性恋在这里并不被唾弃,但我想要正常的生活,我是神,背负着子民的崇拜和期待,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水晶球的梦境让我极其害怕失去他,于是直到后来连做ài都不由自主地拥抱撕扯,体会着鲜血淋漓拆骨入腹的快感。
可惜那些理智总是无法战胜情感,洛瑟就像一个无声无息的黑洞,用温文尔雅的无害外表掩饰着自己吞噬一切的本质,我沉沦,迷惑,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牢牢吸附,即使变成光也闯不过去。
他为我拼搏过、也重伤过很多次,无所不在的充斥着我的生活,学院的课程随着时间越来越紧张,我们却反而过得很安然平淡,洛瑟有的时候敏感、霸道,占有欲强,但我好像对此居然不觉得厌烦,甚至还挺乐意,我知道他经常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看着我一看一整夜,我尴尬得要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阻止他,后来习惯了渐渐也就随他去了。
有爱的人在身边,我们可以一起走曾经走过的小路,还可以期待未来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云起云落,我就这样凝视他,然后时间便悄悄溜走了。
我记得有一次洛瑟从蚀影荒漠那边采集了珍稀原料回来卖,晚上路过菜场顺便买了很多好吃的,然后在厨房忙碌。我斜在沙发上帮他剥栗子,阿努比斯蹭过来眨眨眼:“妈,我帮你剥栗子吧,你手那么嫩不适合干粗活。”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事,我自己来,你肯定有事要求我。”
他一边眨眼一边摇头,控诉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帮你啊!”
我噢了一声,说道:“那行,你帮我削尼罗果吧。”
阿努比斯闻言兴奋地搓搓手,眼睛冒着精光:“好的,不过你要先帮我一件事。”
我头也没抬:“嗯,幸好你爸没买尼罗果。”
阿努比斯愣愣的瞧着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撇开我然后吸吸鼻子过去粘洛瑟:“老爸~~~~~~~~”
洛瑟看都不看他,继续切菜:“不行。”
阿努比斯嚎出声来:“你们虐待儿童!我要离家出走!”
我说:“嗯,出门记得带点钱。”
他彻底傻眼了,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徘徊了一会儿,蔫不唧唧的走了。
晚饭,蔫不唧唧。
睡觉,辗转反侧。
起床,无精打采。
我吃完了早饭,看见阿努比斯碗里的东西还有一大半,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死气沉沉地抬起眼,挫败道:“我的人生已经不再光鲜。”
我一阵抖,脑门上挂着黑线说道:“到底怎么了啊?”
他说:“我的宝贝克劳拉想要龙涎香熏衣服,我答应她了,但是没做到,她不爱我了。”
我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这是第几个,想了半天没数过来,于是说道:“龙涎香不到处都是么,你自己拿钱去买啊。”
阿努比斯解释道:“她想要最新鲜的龙涎香,龙涎分量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那种,熏了可以增加火魔法能量,市面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