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尾椎骨上按了按,问道:“能走路吗?”
我无语,他这个人让我搞不清,简直精分,明明分手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他刚刚自己也把话说得那么绝,居然还会这样不经意的,自然的流露温柔,让我自己穿衣服自己走路不就好了?我要是说一句走不了他是不是要抱我出门?
“当然能走,能走得很,俄索尔对我可比你对我凶多了,我都能走呢,这点算什么。”
他一下没接话,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不说话了。
我再接再厉的兀自道:“不止俄索尔,还有好多人呢,他们就那样对我,这种事不停不休的做了八年,我可是一点都不干净了,好脏的。”说完喘出口气,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报复了人的快感。
埃蒙依旧沉默,再抬起脸来的时候就变得冷冷淡淡的了,头也不回地先我一步走出去。
“你本就不干净。”
“``````”
埃蒙给我披了一件雪狐裘,自己蒙上面纱。我还是这近一个月来第一次踏出卧房,外面还是一片银装素裹,连天空都被白雪映亮了不少,空气冰凉肃杀。埃蒙没来拉我的手,我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纯白的雪地里留下四行清晰的脚印,我跟着他走了好一段路,周围尽是白雪皑皑,拐过几个弯后就彻底不知道来时的方向了。
现在是午后,其他两个使者据说这几天在西方领主的地盘上做客密谈,整个宫殿里人迹不多。我走着走着,抬头望了一回天,脑中突然一个激灵,醍醐灌顶。
我要逃出去,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没有人跟着我们,埃蒙也没有理由不放我走。
我一下停住脚步,脚尖踏上的雪沙一下聚成一个小堆:“等等。”
埃蒙停了一下,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以表疑惑。
我说:“你没有事情的吧?没事能跟我走么?”
他没说话,转了个身默然的看着我。
我见他默许了,立刻四下张望,大致通过建筑的灯柱数量确定了俄索尔曾经囚禁我的地方在哪,然后快步往那边走,埃蒙不紧不缓的跟着,只是依旧不说话,连风声都一清二楚,沉默的可怕。
抛去那些愤怒和不甘,我和他日夜缠绵的这些时光里确实有不能自抑的悸动和沉沦,但我同时也是个心理正常的男人,九年的扭曲生活没有使我变得丧失自我,我还有我的目标,还有我的底线,不愿就此堕落。
脱口而出的谎言让他淡漠至此,明明曾经冷笑着说我那么假,却偏偏信了这最假的话。
他是喜欢干净的,喜欢单纯的。
我不配他喜欢。
雪中的宫殿辨识度太低,我一路找得七晕八素才找见那个牢笼一样的小宫殿,连忙几步踏进去,大声呼喊:“阿帕!”
空荡荡的宫殿空无一人,回音绕梁,直逼人的耳膜。
“阿帕!阿帕!”
“阿帕——”
没有声音回应我,我疯狂地跑进自己卧室一阵狂翻,不见阿帕,又跑出来翻其他几个房间,最后跑进花园大声喊阿帕的名字。
都没有看见那个白毛团子。
“你在找什么?”
我急得满头大汗,也顾不得他会不会嘲笑了,说道:“我养的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