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趟,我们这还应该退你五十块钱呢。
这时候周秘书长再也没忍住,竟然放声大笑起来,王思宇臊得耳朵根子都已经红透了,转头对男人挤咕一下眼睛,随后向听得莫名其妙的老吴让道:“吴师傅,快吃,趁热吃味道才好。”
随后埋下头来,捧着面碗使劲地往嘴里扒拉,也顾不上烫嘴了,心说这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如此,下午在宾馆的时候就不该讲这段,这下可好,一不留神竟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吃完饭后,天已经暗下来了,王思宇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就对着仍在低头沉思的周秘书长轻声问道:“要不咱们去那边坐坐?”
周秘书长摇摇头,叹息道:“会影响她的心情,算了,不见也罢。”
随后站在华大北门抽了几根烟,向着里面灯火通明的教师家属楼里望了几眼,就冲吴师傅挥挥手,“走吧。”
第二天上午,周秘书长又独自去拜会了几个在省城的老领导,下午吃过午饭后,三人才离开玉州,原路返回,黑色的奥迪车平稳地行驶在青玉高速公路上,周松林情绪极好,不时笑呵呵地对王思宇讲些周媛小时候的事情,王思宇也听得乐不可支,不时发出会心的微笑,他没有想到,那位冰山美人童年时,竟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
小车快到青州收费站的时候,前面的车竟然堵了有二十几分钟,王思宇见周秘书长等得有些不耐烦,赶忙跑步到前面打听情况,到了收费站门口,才见几个醉汉正坐在小车里跟高速公路收费员争吵,那位女收费员已经气得抓狂,大声对着几人喊道:“市法院的怎么了,市法院的过路也得交费啊。”
“那前面交通局的车为啥就给免了!”车里的人依旧不依不饶,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忽地从小车里蹿下来,大声骂道:“小婊子,别给你脸不要脸,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的收费站给砸了!”
随后他居然挽起袖口往前冲,看那架势真打算动手,王思宇仔细就掏出纸笔,把这辆车的车牌号记下了,随后亮出工作证道:“市委领导在后面,你们打算吵到什么时候?”
那人满脸狐疑地接过工作证看去,顿时吓了一跳,赶忙从兜里掏出钱来,递到收费员手中,随后飞速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小车就飞快地开走了,那个女收费员赶忙对王思宇笑道:“还是市委的工作人员觉悟高,谢谢你了。”
王思宇摇头道:“你先别谢得太早,你的工作证号我也要记下来,交通局的车为什么就能有这个特权,你能解释清楚吗?”
那个收费员也就吓得脸色苍白,小声地嘀咕道:“这是上面领导定下的规矩,又不关我们底下人的事。”
王思宇记下他的工作证号码,回到车上,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讲了一遍,周秘书长听了就点点头,说有些部门总觉得高人一等,总想搞些特权出来,还是思想政治工作没做到位啊,我看还得加强理论学习。
王思宇听到秘书长打起官腔,就知道这种得罪人的事他是不想去管,就暗暗有些失望。
小车回到青州市内,吴师傅先把周秘书长送回市委家属楼,随后才将王思宇送回住处。车子抵达小区门口时,吴师傅本要直接开到小区里面,王思宇摆摆手,示意停车,就在这里下了,吴师傅就踩了脚刹车,将车子稳稳停住。
王思宇走出车子,冷风一吹,就觉得遍体生寒,这才记起马上就要进入十一月份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这换季的衣服却都还没买。
老吴并没急着把车开走,而是摇开车窗,笑着对王思宇道:“小王,你可要发达了,以后没准我要天天送你回家了。”
“没有的事,吴师傅说笑了。”王思宇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拿出半包红塔山,抽出两根出来,先老吴一根点上,然后自己也燃上一根,惬意地吸上一口,弹弹烟灰,才轻声道:“没影的事,您可得嘴下留情,千万别给我造舆论,传到领导耳朵里,那可给我惹大麻烦了。”
吴师傅随手弹弹烟灰,嘴里轻轻吐出几个烟圈,嘿嘿笑道:“放心,我老吴嘴严着呢,早知道你小子不简单,比郑大钧那家伙强多了,那狗东西,整天捧着鸡毛当令箭,就知道瞎咋呼,没啥真本事。”
王思宇摆手道:“吴师傅别乱说,人家一个副处级的大主任,咱们一个小科员,这可比不了。”
吴师傅把烟头狠抽了几口,把烟头一扔,愤愤地道:“什么狗屁副主任,他上面还有四个副秘书长呢,我给他算死了,除非两年内能走通路子下放到县里,不然混到最后,他狗屁都不是。”说完脚尖一点油门,黑色奥迪车就嗖地一声蹿了出去,转瞬间,就消失在大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