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来欺负刘营长,就多少有些不对了。
弱者,往往更容易获得同情,这几乎是人类最普遍的心理。
“嘿嘿,于少校,你输了。”
刘成却丝毫没有失败者的觉悟,冲着脸色有些僵硬的于德宝呲牙一乐,大声说道。
周围吃瓜的士兵们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上,包括独立营的那些老兵。
刚才油然而生的同情集体被抛到九霄云外。
刘营长这是……准备耍赖皮不要脸来的?
然而,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刚才还玉树临风一副高人做派的于德宝,再次审视士兵掌中活泼的不能再活泼的麻雀之后,虽然脸色越发的难看。
但……但竟然艰难的开口回答:“是,刘营长枪法如神,在下自愧不如,是我输了。”
“轰……”躁动,士兵们都躁动起来。
突然爆发起的声浪完全不亚于一颗爆炸的90mm口径榴弹。
所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德宝这是要放弃军人荣誉也要抱刘成大腿的节奏吗?
这一瞬间,就连对刘成极具信心的段景河都感到一阵强烈的耻辱,就算是刘成输了,输个彻底,连底裤都输掉,也比他以权压人,迫使二十九路军这位最优秀的少校认输来得呀好吧?
“日他个先人板板的,老子亏的裤子都莫得穿的了。”那个老兵油子眼泪哗哗的。
什么叫算到了开始,却没算到结果?这就是。
两个长官“无耻”的嘴脸让那个老兵油子有种想拿起枪将这二位当日本小鬼子打的冲动。
“营长怎么是这样的人呢?那个长官也是,他这是向恶霸低头。”小兵的脸涨得通红,气鼓鼓的说道。
“懂屁,团座说他赢了,他就是赢了。”陈运发瓮声瓮气的回到。
恐怕就是刘成也没想到,在场上这一千多人当中,对他最有信心的,不是见识过他厉害的段景河,也不是把他当成自己英雄的秦璐,反而是这个坐庄的老兵油子。
陈运发并不是高明到能看出刘成的实力,至少现在的他还不能。
但陈运发对刘成很服气,因为,他的脸皮没有刘成厚!
所有人都不知道,打小在山里长大的陈运发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离刘成近了,他仿佛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浓烈到让他浑身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那是比他那年十八岁和一头山中饿虎对峙的时候都没生过的危险感。
若不是知道刘成是独立营营长,也是抗日的,陈运发一定会拔腿就跑,有多远跑多远。
小小的一个枪法比试,对极度危险的团座来说,自然不在话下,陈运发对自己的直觉向来深信不疑。
直觉,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又理所当然的存在。当一个强悍训练有素的军人还具备这个能力的话,那在杀戮的战场上将会成为一个怎样的存在?
现在的刘成和陈运发都不知道,当顽石被打磨成璞玉,又会绽放出怎样璀璨的光彩。
只有死在他们手下的敌人最清楚。
“没错,你们都没听错,刘营长的枪法,比我于某人,要强的多。”于德宝听着场边不断传来的鄙夷声,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却依旧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