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莱木忙接口道:“是,城主英明。”
华沂:“……等等,谁说用你去了?你走了王城谁给我打理?出事了谁负责,再搜个人我找谁去?”
长安诧异道:“这些鸡毛蒜皮,你找谁不行?”
华沂:“……”
他手中除了长安,其余守关的守关、带兵的带兵,也确实没有得用的人了,一时竟无从反驳。
索莱木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整理着仪容说道:“唉,城主还是三思吧,王是一日也离不开你啊,你若是远走,谁陪他起居吃饭?他受了委屈找谁去说?他高兴了又该找谁表功?实在是叫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不忍目睹啊……”
长安皱眉道:“我又不是他阿爹。”
华沂忙顺杆爬道:“对,长安你听我说,你要是离开王城,病了谁看着你吃药?谁半夜起来怕你着凉给你压被角?日常没人照顾你,那可怎么行?”
这回长安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我要吃奶,也找你么?”
华沂:“……”
长安拍板道:“就这么定了吧,我去叫人夜里秘封城门,挨个排查。”
索莱木束手站在一边,抬头望天,低头看地,不肯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你压力大,来消遣我,很好,我把你的人弄走,枕着东海孤枕难眠去吧东海王!
且说这日夜里,城门如往常一个点钟关上了,城中人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夜幕降临,王城中安静一片,城墙底下确实灯火通明,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一行人飞快地潜入夜色中,一水的兽人男子,脚下全都半化成兽,踩着肉垫,行走跳跃,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们一家一家地搜过去。
阿姝睡到半夜,忽然,一声极小的铃声在卧房里响了起来,她整个人顿时警醒,连想也没想,立刻灵蛇一样地钻入了床下。
随后一声响,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床下微弱的光影,叫她感觉到一队人马进了屋,全都没有脚步声,将房间搜索了个遍,她听到有一个人大声道:“城主,这里没人。”
阿姝悄悄地松了口气,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应声道:“嗯,那走吧。”
人们陆续地退了出去,甚至给她关上了门。
阿姝侧耳听了片刻,才要从床下爬出,忽然动作一顿——他们脚下悄无声息,定然是化成了半兽,不欲忍人注意,既然这样,又为什么大声说话,大动静踹门?
定是有人听见了她那穿着绳子拴在门缝里、以防外人闯入用的极小的铃铛声了,险些上当!
阿姝闭起气,在床下忍耐许久,终于,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窗外再次有人影闪过,这一次阿姝没有看真,只是瞥见地上隐约的影子,随后,一声如同鸟鸣一样的呼哨声响起,那股叫她浑身不舒服的、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第77章
这一次,阿姝沉住了气,她纤细雪白而修长的双手撑在床底下,一直默数自己的心跳,数到了五百,才小心翼翼地将床幔掀开了一个角,先是从床底下往外扫了一眼,然后慢慢地爬了出来。
夜正深,屋子里正是漆黑一片,只有窗口射进来的细细的一层月光,稍稍打亮了阿姝的视线。她身上的白裙子蹭上了床底下的土,披头散发,看起来似乎有些狼狈,动作却是别样的敏捷而无声,就像个美丽的女妖。
一个声音却突然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了起来。
“你躲在床底下做什么?”
阿姝的心口重重地一突,她猝然回头,循声往墙角望去,这才发现,那里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他就像是已经被融入到了黑暗中,阿姝一时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借着月光的边,隐约看清了他双手拢在胸前,怀里抱着一把笔直笔直的尖刀。
阿姝慢慢地站了起来,本能地想往后退一步,她不明原因地有点怕这个人——尽管他说话的声音不温不火、十分和气,垂在肋骨下面的手腕看起来细得像个亚兽。
那人在黑暗中抬起一双眼睛,阿姝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敏锐地感觉到了那双眼睛里的光。
只听那人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路达……督骑的房间里?”
他这么说着,同时往前走了一步。
阿姝迅速贴住墙,反应过来,双手捂住胸口,露出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反问道:“你……你又是谁?怎……怎么会半夜跑到别人的屋里?”
“在门口栓一条细线,谁也看不见,轻轻一碰就断,”那人慢条斯理地这样说着,阿姝感觉他的目光一直若有所思地盯在自己身上,同时反手顺着上门框摸过去,“那细线连着房中一个小铃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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