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人都到齐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该下来见见我的好同门。”楼梯上,一个全身黑色的男人慢慢走了下来,白剑的动作远远没有当初的利落,反倒是有些怪异的僵硬,而当初显得年轻的脸上也像是一下子衰老了十年,男人一步步走下来,白森林却脸色大变,叫声中带着几分惊恐,“你疯了,居然炼制噬蛊!”
☆、113、爱人
巫蛊术中,有些禁忌是众所周知不能碰触的,尽管是黑巫蛊师也不会贸贸然尝试,因为那些蛊虫需要你付出的,可不仅仅是别人的生命那么简单,在白森林看见白剑将蛊虫藏在自己身体之内的时候,就隐隐有了不妙的感觉,而现在那种让人恐惧的威压,更是让他神色大变。
事实上,噬蛊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蛊虫,苗族的族简上虽然有相关的记载,但历来都没有人炼制成功过,当年教会他巫蛊之术的大巫师甚至说过,在他死后要将噬蛊的资料全部销毁,以防后人抵挡不住诱惑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但大巫师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自己的女儿已经偷偷的将族简拿了出去,给当时备受排斥的少年看,也许那时候女孩儿是带着好意的,想让少年的蛊术更加厉害一些,这样的话他在寨子里头就不会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这一切都做得十分隐秘,以至于大巫师根本没有发现族简的外露,不然的话,即使是女儿用生命来挽回,他也会当场击杀了白剑。
白森林的脸色难看万分,他原以为自己要面对的只不过是厉害一些的巫蛊师,有万九泽的帮助要赢也不是那么难,但没料到,他要面对的居然是那种传说中的蛊虫!噬蛊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在真正炼制成功之后,这种蛊虫有吞噬万物的能力,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毁灭它,让他真正的死亡。
只要不是形神俱毁,噬蛊就能靠着吞噬其他生物而复苏,而后一点点变得强大起来,直到谁也不能抵挡他的那一天,这样恐怖的存在,即使是黑巫师也是十分忌讳的,而且炼制噬蛊的过程非常艰难,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无一不是在成蛊之前就死在了霸道的蛊虫之力下。
白森林觉得不对劲,眼神从那边的卢媛媛、左廷身上扫过,越看越觉得自己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他忽然想到,万九泽虽然能看人面相,但白剑早已脱出常人运势,玄术师相互之间的牵制让万九泽的推算准度下降不少。
那边卢媛媛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任谁知道儿子可能没救了都不会觉得开心,她连忙抬头看向楼梯上的男人,眼中带着一种痴迷的信赖,就像最虔诚的信仰者看见了属于他的上帝,可惜那个男人看下来的时候,眼中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怜惜。
卢媛媛却看不清这一点,只是紧紧搂着儿子,开口问道:“叔公,廷廷会没事吧,你说过只要过了这个月,廷廷就会变得健康,能留下自己的子嗣不是吗?你一定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白剑微微勾起了嘴角,意味不明的看着下面的女人,白森林暗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果然如此,你居然丧心病狂到用你的血脉者炼制副蛊,看来从一开始,我们的猜测就都是错误的,真正的蛊虫不在左廷身上,而是在这个女人身上。”
身后的人都投来疑惑的视线,白森林看向对面母子俩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爷爷,与白剑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当时白剑的母亲红心出墙,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被沉塘之后,她的大儿子远走他乡,之后便断了音讯,大巫师当年曾经想过找回这个人,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也许大巫师担心的就是有这么一天。”
卢媛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白森林继续说道:“白剑,虽然那人与你不过是血缘亲人,但当初若不是他的话,寨子中的人甚至不会留你一条命在,你却用他的后人炼制噬蛊,难道不觉得有愧于心吗?”
白剑从头至尾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蓦地发出呵呵的笑声。摇头说道:“我倒是该谢谢他,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怎么会有今天。”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叔公,叔公你不会骗我的是不是,你不是从小就最疼我了吗,叔公!”卢媛媛连声叫道,这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她最后的依仗,在她小时候就出现过的男人。
是的,卢媛媛与白剑自小相识,她无比的信任着这个男人,如果有人不求名利,默默的帮助你几十年的话,你一定也会像卢媛媛一般将自己的所有信任给予,如果不是白剑的存在,在她父母双亡的时候,她又有什么能力控制住家族,病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左廷怎么可能恢复健康,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剑所给予的。
白剑一步步走了下来,虽然他变得衰老许多,但跟卢媛媛站在一起,似乎还是女人的年纪更大一些,男人伸手支起女人的下巴,忽然露出了一个让众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容:“真是乖孩子,叔公怎么会骗你,这一切马上就会结束了,马上,你就会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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