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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昭阳着急道:“让你去就去。”
清婉忙应下,正要下去。
落昭阳再次吩咐,“还有...东西和汤你和青袖两人都得亲自盯着,免得让人动了手脚。”
她再这种事情上吃过亏,万事还是得谨慎小心些为好。
快接近晌午时,落昭阳带着东西去了轩华殿。
还未走近,殿外的公公便拦了下来,随口敷衍着,“良娣怎么来了...陛下今日身子不舒服,良娣还是请回吧。”
落昭阳提了一个笑,“得知父皇身体不适,这才来送参汤,还望公公行个方便罢...”
她招了招手,身后的宫娥们将东西端上前。
小太监扶了扶官帽,一脸为难,略有隐言:“这...”
陡然,殿内传来几声女子的腻腻地娇甜声。
公公面上一青,落昭阳侧着身子听得分明,这声音...这贺帝瞧着生龙活虎,该是半点病都没有吧。
公公僵着嘴角,“良娣,您看听到了,这里面是陛下信新纳的菡美人,您实在进去不得。”
落昭阳点头,对他们这些打工人表示理解,更何况她特地来这一趟也不是来找贺帝的,她是专程来看落宏日的。
可她方才左顾右盼,也没见着落宏日半个人影。
她寻思着,朝清婉递了一个神色。
清婉立即掏出了银子奉上,落昭阳笑了笑,“小公公...我和落掌事的关系,你应当也知晓,可否方便告知...”
小太监满脸积笑,这又能得银子还可讨好太子良娣的事何乐而不为,他指了指轩华殿后头的明馨堂。
落昭阳得了指引,赶忙前去。
走了一会,明馨堂便在眼前,尚未入内,她侧眸低低对清婉道:“你先回去吧。”
清婉欲言又止,探见她眼底的神色后,颔首离去。
她放慢了步子,悠悠走近。
落宏日正站立着,袖口微微卷起,拾着篮中的茶花,纳入了茶杯中。
她方一入内,落宏日举着茶杯的手微颤,茶汤无意间洒落几滴,滴至他月白色的衣袍上,空气中茶香四溢。
落昭阳低低道:“你知道我来了。”
他不慌不忙地拿起棉布将桌上擦拭干净,好半晌才道:“良娣不该来这种地方。”
落昭阳心中有一堆话,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近来可好...”自打她回来,落尧滐去世的消息也跟着传回了奉京。
落昭阳心中多痛,只怕落宏日只多不少。
他神色未变,“奴一切都好...”
初见落宏日时,英姿少年,千里志向,到如今却成了端茶递水的庸人,心中的苍凉不甘,绝不是一杯暖茶能消减万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仍背对着她,缓道:“良娣不必再为了奴才的事情伤神,东宫衣食无忧,良娣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你可是在怪我?”
落昭阳心中不忍,抬手将门阖上,朝他踏近了一步。
“宏日,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千万别听信别人的话...特别是贺承衡。”
“父亲的死...极有可能就是他做的,前些日子广家一案,你想必听说了。”
落宏日这才转过身,他眸色淡淡,面上不见半点血色,“良娣慎言...这样的话不必再说了。”
落昭阳以为他不信自己,正欲劝说,低眸瞧见他一手撑在桌面上,略一轻敲。
这个小动作,是他们而使每回闯了祸事,求救对方的信号。
她心中一激,侧眸余光瞥见窗外花丛抖动,瞬间了然,脸色一下子缓了不少。
她抬眸望了他一眼,落宏日朝她轻颔首。
“砰”的一声,茶盅摔落地面的声音。
落宏日抿唇,面上愤恨,“良娣当好自己的东宫良娣便是,我这样的人何必再费劲理会,你享你的富贵,我当我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