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垂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玉镯子,细睫微眨。
“哀家的这位孙儿媳温和良善...不与人计较,可不代表哀家就不计较....若今后再有人乱嚼舌根,落到了哀家耳朵里头,你们该知道后果。”
这话一出,众女眷纷纷应声。
太后按了按额间,“昭阳...你先扶我回屋...大家都散了吧。”
落昭阳忙上前搀扶住太后。
奶娘将小望舒抱了出来,它今儿裹着红色锦被,头上带着一方软棉的小帽子。
落昭阳戳了戳白嫩的脸庞,“太后瞧瞧...这些天又胖了不少。”
太后抱着小望舒逗弄得不亦乐乎。
落昭阳拉着贺允妩寻了个理头出去,落昭阳忙问道:“太后怎么突然回来了?”
贺允妩笑道:“还不是你突然定在今日办百日宴,太后知道了,定是要从行宫赶来的,你如今娘家失势,若没人在这给你撑着,还指不定得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一说起这,她就想起方才的事情,“刚刚你不就受了两位小人的气,那月姑娘仗着自己是阁老的孙儿便不把放在眼里,今个这回便宜她了...”
落昭阳却眉心紧拢,太后一来,会不会看穿她的把戏,毕竟上一届宫斗冠军看事情要比寻常人要清醒多了。
贺允妩见她面色不好起来,忙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落昭阳回了回神,勉强地提起一个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无事....”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得回头了。
待吉日已到,众人上花厅入席。
皇后娘娘晚些时也来了东宫,赏不少的东西。
这各家女眷心里皆掂量着,原本以为落昭阳不过是个受宠的良娣,这下子一看太后和皇后皆对她看重,如今又得了皇长孙,太子妃的位子迟早是她。
对她一个劲夸赞,落昭阳听得都些乏味,见贺帝迟迟不来,她心急如焚。
幸而她一早便让人吩咐了送药的太监,贺帝今日会来参加宴席,一并将丹药送到东宫来。
她正想着,下人便通报贺帝来了的消息。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落昭阳起身下跪行了请安礼。
贺帝摆了摆手让她起来,“免礼吧!今日是皇长孙百日宴,你操办得很好。”
落昭阳泄了一气,起身回了席。
菜上至一半,送药的小太监如期而至,落昭阳捏紧了帕子。
皇后见状,“陛下可要晚一些再用药?”
贺帝摆了摆手,“不必了,现在便服吧,我近来总觉得身子不够爽利...”
皇后面上一忧,“要不还是唤太医来瞧瞧...”
贺帝鄙夷着,“太医院那群狗奴才有什么本身,还是服了这丹药些许能好些。”
皇后只得抬手为贺帝倒了被人温茶,贺帝和水服下丹药。
落昭阳亲眼见着贺帝将丹药付服下,心里重重地泄了一口气。
贺帝忽地觉得头上眩晕,看不清任何的东西,胸口一阵发闷,喘不上气来。
皇后察觉贺帝的异样,“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贺帝额间密汗,捂着绞痛的胸口,骤然吐出了血。
席上的奏乐戛然而止。
太后忙喊着,“来人...来人...快传太医。”
落昭阳神色如常,命人将贺帝扶至内殿休息,又让人将贺帝吃过的东西一并留下。
很快,殿内站满了太医。
太后坐在殿上面色着急,贺允妩抚着太后的背脊。
温竹沥面色忧忧,“陛下这是中了毒...”
皇后面上大怒,“这好好端端的如何会中毒...来人!”
落昭阳忙上前,“母后别急,我已让人将父皇用过的食物一并留下,留待太医查验。”